结果,凤御北突然软着音调叫他的名字。
一般陛下这个时候连名带姓地叫他,多半是手酸得厉害叫他快点。
但裴拜野自认今日他有大功一件,可以适当任性一些。
所以就随意应着。
天知道,凤御北居然会平地起惊雷。
这句话对裴拜野来说,比掷弹筒炸稻草人的威力还要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任由情和欲充斥满整间屋子。
就好像有人在屋子里燃了催情的香药一般,拉扯着二人再一次沉入欲海情天。
“裴拜野。”
“嗯?”
“你是不是在屋子里燃催情香了?”
凤御北的眉头突然紧皱起来,脸上的嫌恶不似作假。
“什么?”裴拜野听这话差点手臂一软,整个地摔在凤御北身上。
不会是陛下想耍赖不承认自己的话,所以才编出这么个理由推锅的吧?
裴拜野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依照凤御北嘴硬的性子,还真不是干不出来!
于是他气得狠掐了一把凤御北的屁股。
收获陛下印在手腕上的几枚齿印。
这次真不是凤御北嘴硬的借口。
陛下向来敢作敢当,是裴拜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是真的闻到了一股子催情香的味道。
虽说催情香药配方各有不同,但燃烧过后那种黏腻的、熟甜的气味几乎都没什么差别。
现在陛下屋子里燃的这支催情香味道很淡。
淡到裴拜野根本没觉察到。
作为自小在皇宫里讨生活的孩子,催情香这种迷药凤御北见过太多。
在不损害身子的情况下,情动之时,燃香助兴,甚至是很舒服的事。
但凤御北的母后不喜欢这样的争宠手段。
前朝就是这样衰败的。
最后一任帝王任由香药糜烂下去,最后走上了轻信道士,炼丹长生的歧途。
小时候入睡前。
别人的母亲给孩子讲小船摇摇,月儿弯弯。
凤御北的母后则给他讲朝代更替,朝堂人性。
因此,凤御北自小便对催情香药的味道格外敏感厌恶。
用母后的话说,那是王朝将要腐败倒塌的糜烂之气。
前些年他刚登基时候。
那年臣子们还都很正常,都很想把女儿塞进他的后宫里面。
凤御北就被人下过融在酒水中的□□。
后来,陛下秉雷霆之威严惩了错了主意的那人,这才歇了众人不正当的心思。
也让他有了借口多年不选秀。
看凤御北的脸色不对劲,已经有了黑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