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元隆帝下令拔了葛氏的舌。
骆峋將此事告诉槛儿。
槛儿对葛氏並不同情,不过这事她就没跟老太太和大姨他们说了。
宋勤仁最终被判发配至山西行都司大同右卫充苦役,葛氏被充入同区浆洗房。
负责浆洗全军衣物。
此时已是冬月二十,年关將近。
各地刑狱暂停行刑。
故而宋勤仁与葛氏被判正月过后流放。
槛儿被舅舅舅母亲早不是秘密,而今宋家又被多方各种各样调查过。
知道宋家事的人便更多了,加上宋勤仁两口子被抓时炸子桥胡同不少人看著。
所以对於他俩的处置,太子没瞒著,但也没刻意昭示百姓,只適当让人透露了些细微的风声到城里。
毫无意外,眾说纷紜。
有说太子这侧妃太过心狠。
好歹自己的亲舅舅舅母,反正她现在日子好过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也有人说若不是舅舅舅母把她卖了,她哪来的际遇进宫当娘娘呢。
按理,宋良娣该感谢她舅舅舅母才对。
当然,自也有明辨是非之人反驳这些言论,亦或是赞太子铁面无私的。
总归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真要论起来那些说槛儿心狠无情的到底不占理,加之这件事於朝廷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因而纵使有人藉此做文章,也没能掀起什么浪,没几天宫里宫外便消停了。
槛儿也没將外界的议论放在心上,亦或者说她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个。
眼看进入腊月,又一年除夕將近。
去年槛儿怀著身子,凡事不沾手。
今年却是不能偷懒了。
太子让这一年管理后宅的孙嬤嬤来永煦院,教她打理后宅事务了!
整整半个多月。
可怜槛儿早对打理后宅、后宫之事熟得不能再熟,却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地假装跟孙嬤嬤学习管家。
郑明芷听到了风声就急上了。
然后急著急著。
她把自己急病倒了。
在嘉荣堂外看守的小太监把消息报上来时,槛儿与太子正在用晚膳。
槛儿刚將一块香糟卤溜制的鱸鱼鱼肚肉,放到太子面前的甜白釉小碟里。
“太、太子妃说想见见殿下,说、说请殿下看在夫妻的情分上……”
小太监的头越垂越低,到最后几乎没声音了,屋里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