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太子与太子妃夫妻之间的事。
即便槛儿现今与太子有那么点不同寻常的亲密,这种时候也不能她说什么。
听小太监说完,槛儿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旋即收回,扭头去看曜哥儿。
曜哥儿手里抓著一颗被他啃了一半的鸽脯肉荸薺玲瓏球,也是凑巧。
奶娘刚给他餵了一口粳米糊糊,小太监来稟话了,也不知这傢伙听懂了还是怎么,小脸呈呆滯状。
嘴巴也不闭著,於是那口才被餵进他嘴里的糊糊就从他嘴角淌了出来。
奶娘冷汗涔涔地小心给他擦了,可他嘴巴里还有呢,又淌出来了。
配著他看著太子爷的呆滯小表情,乍一看有种失了神智的小傻子感。
奶娘:“……”
槛儿差点被儿子逗笑,好悬被她给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胖脸。
曜哥儿回过神。
鸽肉球球也不要了,往餐椅上的小碟里一扔,展开胳膊往槛儿怀里扑去。
期间免不得发出一些动静。
骆峋瞥眼母子二人。
刚巧跟那双与他八成相似,但因著年纪小,眼轮廓明显比他的宽,也更显得眼睛大的丹凤眼对上了。
然后他就见儿子朝他撇了撇小嘴儿,扭过头去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
骆峋:“……”
曜哥儿知道自己这样是无理取闹,毕竟郑氏是父王的元配髮妻,他娘是妾。
万没有让人看重妾,不重视正妻的道理,宠妾灭妻放在哪里都是不对的。
可因著曜哥儿知晓郑氏对他的厌恶,对他娘的厌恶,更清楚他娘上辈子在郑氏手里吃过的那些苦。
作为娘的儿子,他当然站娘这边。
骆峋不知儿子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这崽子是个人精。
有这般表现倒是不觉意外。
传话的小太监还在门口瑟瑟发抖地跪著,骆峋斜眼海顺,问:“孤可有下令不准太医给太子妃诊病?”
海顺:“回殿下,不曾。”
骆峋便睨眼那小太监,遂一面端起槛儿的碗盛了碗汤搁在她面前。
一面语气波澜不惊道:“听到了?回去告诉太子妃,病了就请太医。”
“孤不是太医,治不了病,太子妃有何要与孤说,尽可上疏陈奏。”
太子与太子妃是夫妻不假。
可之间也存著储君与臣的关係,太子妃为戴罪之身,这般行事合乎礼制。
小太监连声应是。
隨即一刻也不敢耽误地退下了。
海顺偷瞄了眼宋良娣,又去偷瞄自家主子,心里冷汗直流又忍不住好笑。
后宅里最不少见的就是截胡,女人们截起胡来可以说是样百出。
管她得宠的不得宠的。
但说白了,能不能把这胡给截了关键还是在於男人有没有这个想法。
男人要是没想法,再多的手段也不可能让半路冒出来的人把他给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