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靠几场胜仗就能改变我们几十年的教学体系?”
“学院不是战场。”他目光阴沉,“该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理论之刃”。”
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声音冰冷:
“不是所有胜利,都能登堂入室。”
“既然他要讲战例——那我便给他准备一场『论战”。”
“下一堂课,他讲『双刃谷之战”。”
“而我们,就在台下准备好问题,一刀一刀,剖开他所谓的战术奇蹟。”
他语调冷峻,指节握紧椅背,
“他不是来教学的。”
“他是来动摇王国根基的。”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而在同一夜,远离爭端的学院后山石楼內,灯火仍未熄灭。
莱昂独自坐在桌前,桌上摊开的是他亲手绘製的西境地图。
那並非学院標准军图,而是他根据战后地形与情报重新勾勒出的一一线条错落,边缘带著墨渍与汗跡,显然被反覆修订。
他描著图,不时停笔,斟酌兵线走向与箭头。
没有执教案的人在指点他,也没有幕僚递图纸,
只有他一人,在这夜色与孤灯之间,勾勒出下一场值得被讲给后来人听的仗。
这是一场静默的备战,也是一场未被看见的坚持。
学院里,有人在暗中仇视他,也有人在悄然靠近他。
但他的心中始终只有一件事:
一一这一战,有许多人死了。
一他们不能白死。
门外风声起,沙沙如同旌旗远远拂响。
他未抬头,只將地图压平,放入布卷,望了一眼窗外的星光。
他知道一—下一堂课不会平静。
可他早就走过更血腥的战场,
他不会退。
烛光斜斜照在木案上,將摊开的信纸投下一片深影。
那是从第七军团营地送来的信函,一式两封,由学院信使亲手转交,封蜡仍带著新凝的红。
莱昂一一拆阅,眼神沉静。
第一封,是营地常规回报。
內容不多,却字字紧要:老兵雷克已正式担任第一营队主官,正在带训新兵骨干。
徵募兵源进度缓慢,军需厅推拨物资时有延迟,需他返信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