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萧,一盏漂浮小竹灯幽幽出现在路间。
宋怀玉跟着着昏黄竹灯悄无声息踏入玉衡峰桃源内。
月色当空,风卷起一地桃瓣飘向远方,花香激地裴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怀玉,脚下小心些,我牵着你走,”裴璟揉着发红的眼眶拉住宋怀玉的手走向桃源深处传来杯盏轻击的地方。
小竹灯缓缓升空飘到一枝桃枝上,宋怀玉眯起眼睛,这才看清有一道白色身影倚靠在桃树下,伴着烛光沉默喝酒。
“见过宁师叔,”二人开口道。
宁渊抬起眼皮颔首示意,宋怀玉带着裴璟坐到宁渊面前。
“他那边,怎么样了?”宁渊深吸一口气,望着天边明月开口道。
宋怀玉自顾自拿过酒杯斟酒,随后头也不抬:“宁师叔不先说说往事吗?”
宁渊这才转头看向宋怀玉:“你能治?”
裴璟率先点点头,语气欢快:“师叔放心吧,怀玉很厉害的!”
宁渊放下酒杯,身体前倾一把捏住宋怀玉的手腕,在裴璟震惊的眼神下,强行将灵力输入宋怀玉体内。
裴璟眼神骤然一泠,将手搭在宋怀玉胳膊,迅速用灵力护住宋怀玉的金丹。
裴璟灵力虽微弱,却也很快保护住宋怀玉各处大脉,瞧着裴璟万般担忧的模样,宁渊眼底深沉。
一股陌生灵力席卷经脉,宋怀玉脸色煞白强行咽下口中腥甜,忍着灵力在体内乱窜的痛楚,微微抬头问:“如何?我的灵力是否有资格听听你二人往事?”
宁渊没有说话,反而冷汗津津,手臂也在宋怀玉磅礴灵力下被压制下去,甚至顺着相触的皮肉,狠狠反击了回去。
“你当真是器灵?又是那个灵器的器灵?”宁渊经脉剧痛,急忙运功平息,望见宋怀玉泰然自若的模样,忍不住疑惑道。
裴璟闻言,抽出腰间旧剑:“是阿娘留给我的旧剑器灵。”
宁渊二指按在剑身,在裴璟紧张表情下轻轻一笑。
“怎,怎么了吗?”裴璟咽咽口水心虚道。
宋怀玉早知道宁渊戳破了裴璟小把戏,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无事。”
宁渊单手扶额靠在三足凭几上,望着裴璟手中旧剑出了神:“我和阿洛,本是同族表兄弟,而宁洛两家分别掌控着一本邪功。”
宋怀玉警觉抬眼:“邪功?我怎听到的是传世之宝?”
听到这话,宁渊嗤笑一声,又举起酒杯猛地喝酒。
“若是传世之宝,我宁洛两家怎会任人宰割,甚至到了灭门的地步,”宁渊说着偏过头,露出锁骨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那功法可是什么?竟然这般被人惦记?”裴璟顿时来了兴趣。
宁渊却摇摇头:“不知,我那时年幼,父亲并未告知,但我知道,宁家众人死于刀剑,而后遭殃的洛家却因灵力爆体而亡。”
宋怀玉闻言,手指不由得轻叩桌面,随后冷冷道:“表面上看是两家被不同人袭击,但宁师叔这般说,怕是知道凶手是何人吧?”
“宁师叔,在凶手手下做事,感觉如何?”宋怀玉慢悠悠抬眼。
宁渊呼吸一滞,猛地挺直脊背,死死盯住宋怀玉:“你究竟是何人?”
裴璟见气氛不对,立马挡在宋怀玉前:“是器灵!我是看着怀玉诞生的!”
宁渊眼神不移,脸上却骤然冷了下来:“你知道是谁,那么你又来此地干什么?是拿阿洛威胁我吗?”
裴璟听得云里雾里,面容焦急盯向宋怀玉,宋怀玉这才开口:“猜的。”
“不仅如此,我猜测,宁洛两家夺走的邪功,练之则可以夺走他人灵力,”宋怀玉豆笃定开口。
宁渊立马想到了前不久传来死讯的梁辛,冷清面容突然扭曲起来,手指狠狠抓住凭几咬牙切齿:“莫不是他为了试探邪法,竟不惜对同门兄妹动手!”
“辛儿可是初入门便对他鼎力支持,几百年来桩桩件件有那件事不是为他出头!他竟然,他竟然下这般狠手!”宁渊气得满面通红,当即忍无可忍要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