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寧微微頷首。
“不会。”
“这场仗,他们打不下去,也不敢打下去。”
“平阳,就是他们能走到的尽头。”
赵烈一怔,心头的惊疑愈深。
“可是……”
“可是他们有三十万。”
“是。”
“而我们只有不到四万。”
萧寧的声音依旧淡淡。
“所以,你以为他们必然攻下平阳。”
“属下不敢妄断——”
“无妨。”
萧寧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
那平静的语气,让赵烈心底微微一动。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以人数而论,敌我悬殊。若大疆真全军压上,我们守三日已属不易,更別说三日后敌退。”
他说完,抬起头,眼神里有惶然,也有不解。
那目光中带著军人的直率。
可对上萧寧那双眼后,他又立刻垂下。
那是他看不懂的目光。
冷静得近乎不可思议。
萧寧轻轻抬手,拿起案旁那支短笔。
他隨手在沙盘边缘点了一下。
“平阳在此。”
他指著那一点红墨。
“南下的道,只有一条。”
“这条路,只有守住,他们就永远没有南下的机会。”
赵烈怔怔看著。
萧寧的语调依旧平缓,像是在陈述极平常的事。
“而我们,只需要守三天,三天之后,大局可定!”
赵烈的喉咙轻轻滚动。
他听不懂这话的意。
他看著沙盘,听著陛下的语气,那种从容与篤定,仿佛胜负早已在他心中定下。
“陛下……”
他低声,“属下愚钝,不明白。”
“没关係。”
萧寧的声音轻了一些。
“你只需记著——此战,只需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