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心。
赵烈沉默了许久。
雪落在他肩上,落在他的眉上,落在他握著马韁的手背上,化成水,又冻成冰痕。
他缓缓摇头。
“我们不能回。”
“也不能动。”
“我们若动,便是坏陛下的局。”
“我们若回,便是把陛下困死在城中。”
“我们只能……”
他停了一息。
“…等。”
这两个字,沉得像铁砸在心口。
董延抿紧唇。
韩云仞闭了闭眼。
陆頡嘆息,却没反驳。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事实。
可就在这沉沉压著所有人的时候,有人开口了。
不是大声。
不是激昂。
而是平静。
“陛下说三日。”
“那我们便信三日。”
说话的是梁桓。
昨夜他始终不语,此刻却缓缓抬眼,望向平阳方向。
那眼神很深,却不迷茫。
“我们之前也不信。”
“我们之前也以为陛下一人面对三十万,是死局。”
“可最后呢?”
“他们不还是没进城。”
风吹过。
眾人心口一震。
梁桓继续:
“所以。”
“就算眼下我们看不清。”
“就算我们想不明白。”
“就算我们根本不知道陛下凭什么赌。”
“可……”
“他既说三日。”
“那三日,就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