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们,只是棋子之一。”
拓跋燕回眼神微动,却没有慌乱,只將茶杯放下,眉间落下一点轻柔:“他算尽天下人,却唯独算不到国公你这样的人。”
清国公闻言失笑。
那笑声里,是老狐狸一般的狡黠。
“殿下您错了。”
“他……连老夫也算到了。”
燕回眼神一顿。
清国公轻嘆:
“左右司的那帮老不死的,本就等著互相掐死。他不过是给了一根火柴。”
“你的兄长蛮阿……也不过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罢了。”
“殿下。”
他抬眼,沉声:
“整个大都,就只有一人,他没有算进局里。”
拓跋燕回收敛笑意:“谁?”
清国公抬手,指向北方。
“——大汗。”
拓跋燕回怔住。
空气静了半息。
清国公缓缓放下手,好像指向的不是大汗,而是一个深渊。
“殿下,老夫跟著大汗这么多年——”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深沉:
“大汗是疯的。”
燕回蹙眉,却没有反驳。
清国公放轻声音:
“那位策局之人,以为大汗会因大都动乱而立即回援。”
“他的计划里,这没错。”
“可他忘了,大汗最恨的是什么。”
拓跋燕回轻声道:“……被耍。”
清国公点头。
“这一次,萧寧那小皇帝——是实实在在,把大汗耍成了傻子。”
“空城三日。”
“三十万大军被困。”
“大汗的脸……”
清国公摇头,露出苦笑:
“他寧可大都乱,也要灭平阳。”
“他不在乎回援慢那么两天。”
“他在乎的是……把这口气出在萧寧身上。”
一盏茶下肚,拓跋燕回的手指轻轻碰著杯沿,久久默然。
良久,她问:“国公认为,萧寧……会死?”
清国公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