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空气。
“若他留在平阳——死。”
“若他等著大汗杀到城下——死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若他相信自己的空城计还能撑一天——死。”
每说一个“死”字,清国公的声音就重一分。
落地,却像坠入深井。
拓跋燕回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国公觉得……我该提醒他?”
清国公看著她,眼神忽然变得锋利,却带著一种老者看破人心的透彻。
“殿下心里早有答案。”
拓跋燕回没有否认。
清国公轻轻推起一枚茶盏,杯底的倒影晃颤。
他缓缓说道:
“殿下若想救他——要快。”
“快过蛮阿抵达平阳。”
“快过大汗知道城是空的那一刻。”
“快过大汗下令屠城。”
拓跋燕回轻声重复:
“……屠城。”
清国公点头。
“萧寧以三十万大军为戏,动了大汗的逆鳞。”
“逆鳞被动……那不是生气。”
“是要把城、把人、把土地,全烧成灰。”
拓跋燕回长长呼出一口气,眸色沉了几度。
清国公忽又轻轻一笑:
“殿下,我其实看得出。”
“你对萧寧——並非无情。”
拓跋燕回目光一顿,抬头。
那一瞬间,她眼中虽没有羞恼,却有一种被人看穿的静默。
清国公又笑:
“你们女子最容易对那种人上心。”
“命硬、胆大、有才、有种。”
“还偏偏……年纪轻轻,敢跟天去斗。”
“这样的男人,谁见了不多看两眼?”
拓跋燕回抿唇,却没有否认。
半晌,她才道:
“国公倒是看得清楚。”
清国公摆手:“老夫看人,是吃多了岁月的亏。”
他抬头,看向北方。
“殿下若真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