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韩守义他们说起。”
军士们微愣。
“韩……守义?”
“怎么又扯到他?”
“这跟韩守义有什么关係?”
议论声小范围响起。
萧寧眉梢微挑,示意所有人安静。
沈铁崖抬起头,眼神灰败,却隱隱有一丝自嘲:
“那时候,大尧边境的战事……
究竟谁立了功,不是看谁打得凶,谁守得久。”
他顿了顿。
“是看——朝中有没有人为你说话。”
军士们神色一动。
沈铁崖继续,嗓音渐低:
“那几年,韩守义、郭渠林、白山侯……一个个得封赏、得褒扬、得讚誉。”
“可他们做了什么?”
沈铁崖冷笑,像是讥讽三人,更像是在讥讽自己:
“明明什么都不做。
可谁让他们背后有人?
谁让他们会逢迎?
谁让他们会向朝中送礼、会抱大腿、会投机取巧?”
他抬手指向自己胸口,用力戳了戳:
“而我呢?”
“我沈铁崖——”
他咬牙:
“三十年。
三十年啊!!!”
那声音突然爆发,震得火光都抖了一下。
“我守了三十年边境!
刀没离过手,马没离过鞍!
冻得半条命没了,也没退一步!”
“可我收到的嘉奖?”
他嗤笑出声:
“寥寥无几。”
军士们脸色一变。
他们知道沈铁崖多年未受重用,可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沈铁崖胸口剧烈起伏,他像把压在心头三十年的闷雷全都砸了出来:
“於是,那时候我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