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狸奴揉了揉屁股,迈著小短腿跑来,瘪著嘴,满脸委屈道:“那寒瓜,它……它投井自尽了!”
这番惊世骇俗的说辞,把刚睡醒的崔蓉蓉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拿起一旁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著风,柔声安慰:“傻丫头,不就是一个瓜嘛,回头让下人再去取一个就是了。”
“大夫人不知,那寒瓜奴婢特意在井中浸了大半日,正是入口的好时候哩。”狸奴欲哭无泪。
“发生了何事?大老远就听著狸奴叫唤。”
就在这时,一个带著几分笑意的男声,从后院入口处传来。
“夫君。”
崔蓉蓉柔柔地唤了一声,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爱慕,挣扎著就要起身。
“阿郎!”
狸奴也猛地回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
钱卿卿將指间棋子落回盒中,嘴角含笑:“夫君回来了。”
说话间,一道高大英武的身影沿著石廊快进亭中。
刘靖刚从郡务中脱身,一身风尘僕僕,眉宇间带著几分疲惫,但在看到院中两位美娇妻的那一刻,疲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三步並作两步上前,一把按住崔蓉蓉的肩膀,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动作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团扇,对著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轻轻扇风。
“天这么热,身子又重,怎么还在外面待著?”
他的指尖不经意划过她微汗的颈窝,触感温热滑腻。
“屋里闷得慌,此处好歹凉爽一些。”
崔蓉蓉舒服地眯起眼,丰腴身子自然而然地靠向他,明明孕妇怕热,可她就是忍不住与刘靖腻在一起。
“今日好些了么?”
刘靖的视线扫过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关心道。
崔蓉蓉微微頷首:“好些了。”
刘靖並未厚此薄彼,又將目光落在钱卿卿身上,笑问道:“永茗这段时日可住得惯?”
钱卿卿心中欢喜,软糯的声音答道:“夫君宽心,奴住的惯。”
刘靖叮嘱道:“若是觉得闷,便出去走一走,歙州旁的没有,山水却是江南一绝。”
“奴晓得了。”
钱卿卿应道。
这时,刘靖目光又转向旁边一脸委屈巴巴的狸奴,忍不住打趣:“怎么了这是,隔著三条街都能听见你的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猪呢。”
狸奴一听,那点酸楚又涌了上来,噘著嘴將西瓜之事说了一遍。
“你这贪嘴的毛病,我看这辈子也改不掉了。”钱卿卿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行了,再捞上来不就是了,瓜又不会沉井底。”刘靖摇头失笑。
对於这个时代的西瓜,他不抱任何期待。
这会儿西瓜叫寒瓜,可不像后世那样,味美甘甜,汁水充沛,而是非常原始的品种,后世西瓜是经过多少年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
即便是后世,许多国家的西瓜都不甜呢。
说罢,刘靖脱下常服,穿著白色中衣,快步来到井边。
探头看了一眼,见瓜和竹篮还飘在水面,便去杂物间又取来一根绳子,绑上一个铁鉤,三两下连瓜带篮从井中拎了起来。
还別说,这瓜挺大,起码在这个时代算是巨无霸了。
这会儿的西瓜小的很,一个个只相当於两个碗口大小。
“阿郎真好。”
狸奴发出一声响亮的欢呼,瞬间忘了刚才钱卿卿的训斥。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飞奔到井边,小心翼翼地从刘靖手中接住西瓜,紧紧抱在怀里,那架势,比抱著稀世珍宝还要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