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排,有条不紊,尽显深谋远虑,张彦听得心悦诚服,连忙领命。
刘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兵曹参军华瑞身上。
作为跟隨刘靖一路从丹徒而来的班底,攻下歙州后,一直被刘靖当做军中掌书记在用。
后来用顺手了,而且刘靖发现此人有些才干,又有军中掌书记的经验,善於跟军队的那帮丘八打交道,於是將其提拔为兵曹参军。
华瑞腾地一下站起,身姿笔挺,抱拳行礼,声如洪钟:“启稟刺史,去年一年,我歙州军府共计招募新兵六千三百人,皆为身家清白之青壮。”
“经轮训,已完成整编,具备战力。如今,歙州风林二军共计七千五百人!”
“其中骑兵营二百,余下皆为步卒。日日训练,十日一操演,隨时可为战。”
“另,军器监成功打造神威大炮十门,天雷子三百颗,皆已入库,隨时可用!”
“不足之处呢?”
刘靖问道。
华瑞面色一肃:“不足之处有二。”
“其一,基层军官数量不足,多由老兵提拔,虽作战勇猛,但大字不识,传递军令全靠口述,或为隱患。”
“其二,新兵多为歙州本地人出身,虽感念刺史之恩,保家卫州之心坚决,对外用兵之时,只怕彪勇不足。”
“说得很好,没有迴避问题。”
刘靖讚许道:“军官的问题,功曹会想办法。此外,本官打算准备成立讲武堂,所有军官必须轮流入学,半年之內,要做到能读写军令,能看懂地图。至於忠诚,除了思想教化,更要让他们看到升迁希望。”
“传我的令,凡立功將士,其家人可获优待,其子女可免费入蒙学。要让他们知道,为我刘靖打仗,不只是为了吃饱饭,更是为了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前程!”
“刺史英明!”
华瑞高声赞道。
这个命令下去,还怕士兵作战不拼命?
隨后,施怀德、吴鹤年等人也依次起身,匯报了各自的工作。
施怀德匯报了对原有官吏的考核与整顿,淘汰庸碌胥吏三十余人,提拔贤能者一十五人,並制定了详细的官员绩效考评办法。
每一份匯报,刘靖都认真倾听,並针对其中的细节提出问题,给出方向。
他时而將户曹的人口数据与兵曹的兵源问题联繫起来,时而將士曹的基建与仓曹的经济联繫起来,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眾人这才惊觉,自家刺史对歙州每一项事务的了解,竟比他们这些主官还要透彻。
一种由衷的敬畏与折服,在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
待所有人都匯报完毕,刘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诸位的成绩,本官都看在眼里,铭记於心。歙州能有今日,离不开在座每一位的殫精竭虑。”
看著台下眾人那一张张或激动、或震撼、或狂热的面孔,刘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方洛阳,皇宫之內,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椒兰殿。
这里曾是歷代皇后居住之所,殿內装饰奢华,空气中瀰漫著龙涎香与女子体香混合的靡靡气息。
只是如今,这份奢华却透著一股腐朽的死气。
凤床之上,刚刚经歷了一场云雨的何太后,面色潮红未褪,气息微喘。
她如同一株攀附巨树的藤萝,无力地依偎在朱温强壮如铁的胸膛上,那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残留著她指甲划过的曖昧红痕。
她眼神空洞,望著那绣著金凤的床幔,心中充满了屈辱与绝望交织的麻木。
朱温一只手把玩著她柔顺的髮丝,另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地在她丰腴滑腻的身体上游走,眼中满是征服的快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