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去揪耳朵的衣领,冷不丁想起来这小矮子好像是炊帐的人,马上联想到梁黑子身上,顿时睡意全无。
耳朵躲了一下没躲过,被包小树揪著脖领子拽到跟前,“我问你,谁叫你来的?”
不等耳朵回话,包小树先一步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回过头,人还没看清,胳膊先疼了。
“哎哟哎哟,干什么呀你们?”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將包小树和耳朵拿下押走,另外一人前去向赶来的哨卫出示令牌表明身份。
等这两人押到中军帐,就算是齐了。
徐镇山终於抬起眼皮,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人,视线扫过之处,似有滚滚雷霆在无形中炸响。
下方四人迫於威势,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心思各异。
耳朵在路上就猜到了个大概,等见到梁黑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让他意外的是,宋爭鸣怎么会在这儿?
梁黑子和包小树对视一眼,就知道完犊子了。
宋爭鸣这会儿也是满脑子完蛋。
若大將军问起他为何跟踪耳朵,他要怎么说?
理智告诉他,不能把苏未吟扯进来,可如果不照实说,又要怎么把事情圆过去?
徐镇山將盖在腿上的毯子拿起来搭在椅子上,站起身,负手走到四人面前,目光犀利如刀,仿佛能直刺灵魂。
作为一军主將,阅兵无数,他有一套独属於自己的识人之法,很快就把四人的底色摸了个大概。
“这个。”
徐镇山拿下巴点了点包小树,“拖下去打,什么时候招就什么时候停,不招就直接打死。”
包小树脸色瞬间煞白,还没开始打,魂儿先被嚇掉一半儿,在一阵哭天喊地的求饶声中被拖了出去。
徐镇山又走到耳朵面前,站了片刻,突然拔高声调,“抬头看著我!”
耳朵惊得一抖,颤巍巍的仰起头,拿一双红眼睛看著他。
徐镇山眼里交织著愤怒和失望,“你是细作?”
耳朵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认命的梁黑子,泪水在顷刻间夺眶而出,再回望徐镇山,抽噎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老赵今天要是在,现在已经举刀自裁以死谢罪了!”
撂下这句,徐镇山让人將耳朵带下去审问。
还剩下樑黑子和宋爭鸣。
梁黑子的细作身份確凿无疑,徐镇山暂时並不打算审他,等从看起来更怂一些的包小树身上打开突破口再说。
他懒得废话,直接叫人带下去严加看管,身边时刻不能离人。
当然了,也不能就这么干扣著。
人暂时不能死,但也別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