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黑子嘴巴被堵著,没有任何挣扎,如同被抽了骨头的死物一般被拖下去,面如死灰,心也如死灰。
若硬要从他脸上抠出点什么情绪,应该就是绝望了。
徐镇山的铁腕名声在外,落到他手里,连死都是奢望。
等帐帘落下,跳跃的烛光恢復稳定。
“叫什么名字?”
徐镇山坐回案前,望著宋爭鸣年轻的脸庞,声音不辨喜怒。
跪得笔直的宋爭鸣抱拳垂首,“回大將军,小的宋爭鸣。”
“宋爭鸣?”
徐镇山品著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杨威武从洪水里救回来的那个小子?”
当时杨威武来请示说想把人留下,他还夸过这个名字。
爭鸣,爭鸣为先。
“……是。”
得到確认,徐镇山交代,“去,把杨威武叫来。”
宋爭鸣脸上烧呼呼的,像是被人打了几个嘴巴。
他鼓起勇气抬头直面徐镇山,“大將军,我跟细作真的没关係。”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找梁黑子做什么?”
“我不是去找他,我是……跟著耳朵去的。”
徐镇山重新翻起书,“你跟著耳朵做什么?”
“我同他素来要好,下午吃饭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就、就一直跟著他。”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因为隱瞒了苏未吟的部分,宋爭鸣越说越心虚。
徐镇山抬头看著他,“你很閒吗?”
宋爭鸣臊红著脸,无言以对。
没过多久,杨威武风风火火的赶到。
在他的注视之下,宋爭鸣头都不敢抬。
原以为这已经够要命了,没想到真正要命的还在后头。
杨威武进帐后,一句话都没说,又有人进来了。
“大將军,在宋爭鸣帐中搜到了这个。”
宋爭鸣全然不知道徐镇山何时派了人去搜他的营帐,闻言脊背僵直,如遭雷击。
只见一人双手呈上一物,正是苏未吟给他的那块虎威大將军的私兵令牌。
徐镇山將令牌拿在手里,粗糙的指腹摩挲著浮雕的虎头,眼神寸寸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