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皇子选妃的消息传入了宁兰因的耳中。
彼时的她正万般无聊地学着绣娘的模样起针落线。
丝细的线穿过针孔,玉柔的话讲完,久久不见小姐吭声,只是一味的缝纫荷包。
刚学,花样绣的十分歪扭,连最简单的花朵都绣不大好,勉勉强强的辨认也看不出来。
终是心中烦乱,失去了静,宁兰因随意的将半成品荷包扔进筐内,起身往内室走。
“他要选妃便让他选,解了这蛊便随我回去找爹娘。”
“好哇好哇。”翩翩跟在身后:“回咱们北洲,东陌一点都不好玩。”
宁兰因进了内室,随口道:“我累了,歇个午觉,你们不必进来了。”
“是。”
侧躺在床上,美目紧闭,睫羽轻微动了一下,又是一下。
长长舒出一口气,床上的宁兰因睁开了眼。
她睡不着。
宁兰因有自己的顾虑,认为现在不是入东陌的好时机,等到东陌发生了乱子她再出手速战速决才是她本来的计划。
可为了解蛊,她不得不提前。
红蓝心蛊必须解。
*
花名册递到了帝王跟前,他伸手拿过。
笔尖蘸过朱红的墨,将毓家的女儿名姓圈了起来。
“太后可看过花名册了?”
大公公回:“未曾。”
帝王眼下淡漠,或是受了凉,他低低的咳嗽起来。
公公急忙上前为陛下顺气。
良久,帝王道:“花名册不必送太后面前给她过目。”
“是。”
帝王口中的太后娘娘如今正在把玩手上的玉扳指,岁月留痕,却难掩皇家威仪。
太后端坐在雕花沉木椅上,沉静的听完下人回话。
不显山不露水,太后道:“皇子选妃,确是要事。陛下不愿哀家掺和,那便如了他的意。”
自太祖太后起,皇后之位便由毓家的女儿垄断。
皇城脚下,荣耀权力错综复杂。
帝王再喜爱那个女人却也终究只是个皇贵妃之位。
自毒雯入了宫后,皇家的子嗣便变得稀薄起来。
现如今的皇子中未成婚的只有两位,且都伴于帝王身边。
太子之位立嫡立长,乃是祖训。
这么多年以来,帝王不曾下旨确立太子人选,其中卖的什么葫芦太后能猜到几分。
怕是皇室的最后两位皇子成婚后,便要见分晓了。
毓家的女儿……恐亦在帝王的思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