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九皋笑了一下,轻轻握了握自己那一端的红绳,快步跟了上去。
刚一踏入洞口,护法外层的剑阵齐发,几十把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与银白色的光芒直扑二人。
陆子白反应极快,长剑出鞘,身形一侧,挡在滕九皋面前,灵力爆开,用问遥与剑相搏,发出刺耳的“锵锵”声与一闪一闪的刺眼剑光。
剑刃与剑刃相碰,每挡一只剑都需要花费极大力气。火光电石间,灵光四散,剑气激荡如雷,终于将那万刃逼退。
他回头怒道:“你们家的阵怎么六亲不认?你都来了,它还往你脸上招呼?”
滕九皋语气无奈:“它认得的是血,不认脸。”
陆子白冷笑:“那照这么说,我砍了你它是不是就停手了?”
话音未落,滕九皋竟毫无预兆地抬手一撞,整条左臂直直撞向问遥的剑锋。
“你他娘的疯了吧!靠!”陆子白怒吼,脸都青了,急忙去拽他。
可滕九皋的左臂已被剑刃划开,血流如注,鲜红滴落在地,仅一息之间,几道金光轰然亮起,卷着剑气直冲走廊中央。几十只剑瞬间排列整齐,一把一把站定,周围灵光温润,毫无杀气。
“好了。”滕九皋喘着气,仿佛根本不觉得疼,“我说了,这阵法认血。”
陆子白气得直咬牙,一手揪住他血淋淋的胳膊就往前拖:“你要是死在这儿,我就真成杀你凶手了。”
行至阵中,滕九皋居然还顺手取下一柄古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哪位长辈的剑,小辈借用一下。若有疑问,麻烦托梦给滕伯礼,找滕铮也行,他是我爷,滕伯礼的爹。找滕酉也可以,是滕铮的爹。我是滕伯礼的大儿子,别找我,我现在很忙······”
“别把你家祖宗烦死···”陆子白忍不住低声骂道。
“他们早就死透了,死了之后,剑才入阵归位。”滕九皋一脸正经地回答。
。。。
深入洞中,二人终于走到一处分岔口。右侧漆黑无光,左侧却意外明亮。
“走左边。”滕九皋道。
陆子白皱眉:“你确定不是越亮越坑?”
“不是,左边有萤石照明,好走。”
于是两人朝左行去,越走越深,四周温度也随之下降,光照虽亮,但也盖不住这洞底的压抑。再往里走,阴气渐重,陆子白忽然停下。
“有东西。”他低声说。
果不其然,前方一道黑影翻腾而出,面目模糊,身形扭曲,一身怨气几乎凝成实质。
“邪祟。”陆子白脸色一沉。
他护着滕九皋往后一退,自己拔剑冲前,一招横斩,问遥剑气破空而出。
那邪祟尖叫一声,没反应过来就被剑气斩裂,魂体炸开,碎成飞灰。
陆子白收剑,嘴角抽了抽:“这邪祟,怨气太重了。”
也对,这些邪祟呆在洞里几百年不见天日,活动范围更是狭小,自然怨气深重。
他话音刚落,又一道黑影从另一侧墙壁中飞扑而出。陆子白的右手和滕九皋绑着,动作受限,急得直骂:“靠!你能不能跟上点节奏?!我这边拼命杀怪,你在那边干嘛呢?”
“我拔剑呢!这剑卡剑鞘里了!”滕九皋急的大喊。
“我去你的!这剑和你的破剑鞘又他娘的不配对,你他娘的···”陆子白一剑将那第二只邪祟劈进石壁,顺便震下几块萤石:“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眼下,邪祟暂时被陆子白的杀气吓退了一会,洞中恢复片刻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