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光强硬地分出一缕送他回去了。
“师父。”祝阙不自觉喃喃。
“不归,七情终。”
漫天魔气猛然一收,只有凛冽的剑气纵横肆虐,逐霜找不到攻击的对象被剑气打了回去。
苻越身后诸人却没有从各种幻境中醒来。
无爱、无恨、无情,这种状态怎么还是在魔化中?
情生爱恨,爱恨成执,修士成魔,凡人成鬼。
苻越明明是灵根也没有的凡人,根本连成魔的资格都没有,最多化为鬼,等爱恨消磨干净就会消失。
烛九阴用南朝的金丹,龙血和辞霜花给他强筑魔根,造出来一个人魔,就如同修士依靠灵力,苻越也应该依赖魔气,但凡出手便有魔气。
可如今,他还能调动力量,却毫无魔的气息,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满身杀意的剑修。
他把七情煅得太好了,这得将爱恨在心中重复多少次,才能做到对自己成魔的执念好似无动于衷?如果是常人怕早把执念杀了或者吃了,与他永远寸步不离。
明明前些日子他还没有这种境界。
白辞霜想到某人,你对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魔气翻涌,苻越眼中幻象层层叠叠。
“我是不是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啊?三殿下。”
“此事无需再议,朝中情况复杂,长宵不要参进去,你去和羿长相修道有所成,便是在帮我了。”
“苻越,他一腔赤诚能被你伤几次?”
苻越看着沉在幻境中的祝阙,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失去的痛苦了,从那以后的每一天都痛不欲生,何其幸运,数十年后,我再遇到你。
长明,如果你依然爱我,我还能拿的起。
如果你厌恶我,另寻他人,我也。。。。。。放不下。
无数冤魂厉鬼在苻越耳边尖叫,他眼中所有人都成国师,面前的那个挡在他与南朝中间,恨意喷薄,他伸出左手,另一把与不归一般无二的剑落在他掌中:“万。。。。。”
暴涨的魔气有冲破空间的架势,下一刻,万千雪白的根系裹住他,不归剑落在地上,祝阙飞身上前抱住了力竭的苻越。
“只是比试,不至于的。”
苻越被雪白色缚住眼睛,根系散后他看清眼前人,低头道:“多谢师尊,弟子以后不会再失控了。”
“不是责怪,”白辞霜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只是担心。”
苻越眼中有动容,下一刻又一只手搭在他头上,是烛灰的。
苻越转头看着一脸冷意的烛灰,感受着头上两只叠在一起的手的重量,干扯了扯唇角,没能说出一个字。
白辞霜拽回烛灰的手:“好了,徒弟这冰珠给你吧。”
“不必,没打赢就是没。。。。。。”苻越站起身。
“言而有信,为师很欣慰,那我就笑纳了。”白辞霜迅速把珠子收了起来。
“小烛灰,这可够咱们吃几个月的了。”
烛灰想了想他们的日常开销,于是点头道:“半年。”
“皇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帝师来皇宫怎么连银子都要自己付?”一向没心没肺的符砾谴责地看着苻越,甚至连符灏的眼中都流露着不赞同。
“我平日饿着你们了?”苻越盯着白辞霜与烛灰。
“那倒没有,我们穷怕了。”
烛灰跟着点头。
苻越笑了。
众人十分识时务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