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停了,这眼神仍是止不住。
好在此时,刚才的小二端了几盘菜推门而入,这才彻底停了这场闹剧。
“来嘞客官。”他陆陆续续将冒着热气的菜盘布在圆桌之上,“您三位点的盐水鸭,芦蒿炒香干,江米扣肉,清炖狮子头,蟹黄豆腐,还有三碗上好的香米,客官请慢用~”
菜已上齐,关子书还没等小二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拾起筷子,夹了一块油滋滋的扣肉,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嗯!!嗯!!!好吃!!!”
见二人还未动筷,这才想起餐桌礼仪,将那块扣肉囫囵吞下,不好意思道:“阿隐,你也知道,咱们那饭堂虽是好吃,可总是来来回回那几样,我爹断了我的零用,你们又不在,哪有灵石开荤啊。”
魏思暝道:“知道,没人说你,今日哥哥请你吃,吃饱,管够!”
说着也拿起筷子,夹了只香喷喷的鸭腿放到白日隐盘中。
这才自己夹了块香干。
片刻后,关子书过了瘾,接着问道:“既然已经定了去昆仑,咱们何时启程?”
魏思暝道:“不急,等吃过饭先回院子,你探一探阿隐身体恢复如何。”
“啊??”关子书关切道,“阿隐,你又受伤了?”
“无妨,已经好了。”
见他承认,关子书有些着急,口不择言起来:“你上次为了他受罚的伤还没好全,怎的…”
“咳咳…”白日隐听他说漏嘴,将筷子放下,假意咳嗽了两声。
关子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慌忙停止。
转头看去,魏思暝正忙活着给白日隐的夹狮子头添汤,并未注意两人说了什么。
这顿饭三人吃的很饱,结账离开后还没走几步,便听那小二追了上来:“客官,请等一等。”
魏思暝以为自己落下了东西,慌忙摸了摸腰间,荷包都在,鹤羽花明也在。
小二呼哧带喘跑到三人面前,还没等平缓呼吸,便问道:“客官,您三位是要去昆仑吗?”
三人听罢,相视一眼。
魏思暝心道不好,怪不得阿隐见我与旁人熟络会生气,这人是怎样得知我们去向?
小二见魏思暝眼神沉了下去,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忙摆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客官,您不要误会,我给您隔壁上茶水时路过门口,这才偶然听见昆仑二字。”他眼睛在白日隐身上停留,“再加上这位客官仙风道骨,故而妄自猜测罢了。”
魏思暝上前一步,挡在白日隐身前,虽然他如此解释合情合理,可仍旧害怕他是华阳泽的眼线。
“你有何事?”
小二见魏思暝问询,知道他已默认,慌忙跪地行了大礼。
现下正逢晌午,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见这边热闹,纷纷看了过来。
魏思暝被他这一行径吓得后退一步,愣在原地。
白日隐反应极快,见周围人群已有围过来凑热闹的趋势,慌忙上前将他扶起:“公子,这是为何?”
小二起了身,但仍旧浅浅弯着腰,话语间皆是哀求:“小人知道自己唐突了三位客官,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可不可说。”
魏思暝缓过神来,见他似乎没有恶意,埋怨道:“不管你有何事,也不能说跪就跪啊,这男儿郎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动不动当街便下跪的?”
他这一番话却将小二的伤心往事勾起,神情黯然。
白日隐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若你有事相求,晚些时候到”
魏思暝连忙打断,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栈道:“到那边客栈找我。”
白日隐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重复道:“嗯,到那边客栈找我们便是。”
与小二约好,三人便回到了宅院。
关子书一头雾水:“为何叫他去那边客栈寻我们?他说有事相求你便答应了?”
魏思暝一边替白日隐将斗篷收起来,一边道:“谁说答应了,听听再说呗,你没听见他说昆仑啊,说不准他知道什么昆仑山的消息呢?”
“你又知道了。”
魏思暝今日不想再与他打嘴官司,没有再接茬,道:“别说这个了,这事晚上再说,你先探一探阿隐身体如何。”
关子书这才想起顶顶重要的事,走到白日隐身旁开始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