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萧萍行皮包骨术的工具也已在附近一处废宅内找到,之前更是亲口承认罪行,已无疑点。”
“大胆!”太后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李明霄道:“母后息怒,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而且昭国公所言并无错处,杀人便是罪,更何况还是虐杀,若赏了她,便是不妥。”
林清与李明霄对视一眼,纷纷垂眸掩住笑意。
任太后演了一通戏,结果该怎么样还是该怎么样,若想借此抬举萧萍,太过于笑话了。
萧萍的罪名根本无法洗掉,如今再看,便跟看个笑话似的。
太后瞥向萧萍,没有说话。
萧萍却忽然明白过来,猛地一头磕下,“萧沧澜是奴所杀,但其中却有事情,并非如昭国公所言那般!”
太后嗯了一声,“那你说说怎么一回事?”
萧萍道:“萧沧澜乃是乞儿出身,奸懒馋滑,盗取奴仅剩家财,使奴险些饿死,之后但凡奴身上有些钱财都会被他索去。
那日他归来要钱,见奴与货郎说话,便诬陷奴的清白,还威胁若不给钱,便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谭货郎有家有业,奴亦是青青白白,一步踏错,方才不慎杀了他。”
林清都禁不住看向萧萍,这么大一盆脏水说泼就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太后宫里出去的。
太后却是立即将话接了过去,“竟有此事!”她看向一旁的皇帝,“此事事出有因……”
“太后此言差矣。”林清径直打断太后的话,也不在意太后怒火升腾的目光,“萧沧澜在昭国公府办差,每月发放月俸皆有记录,其中大半都会交于萧萍,不说旁的,单萧萍这乌黑发髻,每半月就得染上一次,何首乌可不便宜。”
可以说萧沧澜的月俸有大半都花在萧萍的衣服饰品和头发上。
这会可没后世那些技术,染发的药材可不便宜。
头发藏不住,萧萍顶着一头发黑四处走,那就更藏不下了,事实就摆在那,由不得她狡辩,刚刚那般话轻而易举便被推翻。
萧萍一张脸难堪至极,没有说谎被拆穿后的惶恐,反而是目的无法达成的恼怒。
“行了!”太后不耐烦道:“父母杀子,刑罚如何?”
林清道:“父母杀子归为不睦,徒一年。”
“那便这么罚吧,不过萧萍救治哀家有功,足矣抵免这一年刑期。”
林清摇了摇头,“不妥。”
太后看她的目光已经格外冰冷,“哪里不妥?”
林清道:“徒一年指得是父母因由杀害亲子,但萧萍与萧沧澜并无血缘关系,量刑需加一等。
而萧萍收养萧沧澜时,萧沧澜年岁已大,萧萍未尽抚养之责,反而是萧沧澜一直反哺,加之萧萍杀人手法极为恶劣,根据大渊律例,可归至普通凶案一类。”
她瞥向地上的萧萍,“按律当处以腰斩。”
此话一出,萧萍与太后齐齐瞪向林清。
萧萍震惊又愤怒,亦有恐惧掺杂其中,整张脸都仿若抽筋一般扭曲着。
太后亦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清,是个人都看出她在保萧萍,一个奴婢罢了,怎么堂堂国公就不啃撒嘴呢?难不成看出什么了?
第533章第533章……
事已至此,李明霄为此事下了最后定论,“来人,将萧萍收监,择日问斩。”
有两名禁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扣住萧萍的胳膊向殿外行去。
萧萍这下是真的慌了,她拼命挣扎,然而任凭她力气再大也无法与禁卫抗衡,被拖着往殿外走。
她用尽力气扭头盯着太后,似是在问为什么不救她。
太后却没看她,双目微垂,一张脸如有阴云环绕,不曾看她一眼。
这态度仿佛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切已成定局。
萧萍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年轻时的确是在太后身边伺候,那时的太后还是皇后,她能脱颖而出凭的就是足够狠辣。
她能面不改色的将人的骨头一点点敲碎而不弄出一点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