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祥子那单薄的身体更紧密地嵌合进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骨血。
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和某种深沉满足感的叹息,轻轻拂过祥子的耳廓:
“…祥祥…”
那声在黑暗中响起的、带着无尽亲昵和独占意味的呼唤,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让祥子身体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她再也无法维持完全的僵硬,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爱音似乎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下巴轻轻抵在祥子的头顶,手臂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依旧保持着紧密的环抱。
那只落在祥子小腹上的手,也由最初的僵硬环抱,变成了带着安抚意味的、极其缓慢而轻柔的摩挲。
粗糙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若有似无地划过祥子的肌肤,像羽毛搔刮,更像无声的慰藉和确认。
这细微的抚摸,比刚才更让祥子心惊肉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每一寸被爱音触碰的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装睡变得无比艰难,她只能死死闭着眼睛,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努力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和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然而,在这巨大的羞耻和紧张之下,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暖流和归属感,也正缓慢而坚定地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
爱音的怀抱是如此的紧密、温暖,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那声“祥祥”的呼唤,如同咒语,将她牢牢地钉在这个名为“爱音”的漩涡中心。
在爱音轻柔而持续的抚摸下,在身后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祥子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
她不再试图逃离,而是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小兽,在巨大的羞赧中,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更深地依偎进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后背紧贴着爱音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软的起伏和温暖的体温。
黑暗中,祥子依旧闭着眼睛,但她的身体已经放弃了抵抗,彻底沉溺在这份带着情欲和深沉依恋的温暖禁锢中。
她能感觉到爱音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悠长,那只在她小腹上摩挲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只是依旧紧紧地环抱着她。
窗台上的朝颜在深沉的夜色中沉默地闭合着花瓣。
狭小的单人床上,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密到毫无缝隙的姿态相拥而眠。
爱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祥祥”搂得更紧,仿佛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祥子感受着这份紧密的束缚和身后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暖,心中那点因情欲而起的羞赧,最终被一种沉甸甸的、甘之如饴的归属感和隐秘的幸福所取代。
她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覆在爱音环抱着她的那只手上,指尖微微蜷缩,如同一个无声的回应和承诺。
在这个冰冷世界的废墟之上,她们互相舔舐着伤口,也互相点燃着对方生命中仅存的、扭曲却炽热的微光。
而这张狭窄的单人床,成了她们唯一的、不容侵犯的方舟。
清晨的光线,不再是病恹恹的灰白,而是带着深秋特有的、清冽又锋利的质感,斜斜地刺入蒙尘的窗户。
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在光柱中清晰可见,缓慢地舞动。
祥子是被一种奇异的静谧唤醒的。
她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身后空荡荡的冰冷——爱音已经不在床上了。
昨晚那紧密到令人窒息的拥抱和耳边低喃的“祥祥”,此刻仿佛一场过于真实又令人心悸的梦境。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尚有余温的位置,指尖残留的触感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她撑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搜寻。
爱音背对着她,赤着脚,只穿着单薄的旧睡裙,静静地伫立在窗台前。
樱粉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在清冷的晨光中仿佛一束即将枯萎的花。
她的身形在单薄的布料下显得格外瘦削,肩膀微微下垂,透着一股被生活压垮的疲惫。
她没有抽烟,只是双手环抱着自己,仿佛在抵御窗外透进来的寒意,也仿佛在拥抱一个无形的、冰冷的虚空。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而遥远,像是在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深渊,又像是在专注地等待着什么——或许是某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或许是最终的坠落。
祥子看着爱音的背影,心头莫名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