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点头:“一点不错,此事最怕拖延,拖延的时间长了,既证明官家没有太祖的魄力,也没有仁宗的放权,那他想做隋煬帝都做不了,天下人都会看清,他是个优柔寡断的昏君的本质了,
这法也就不用变了,我也救不了他,大宋,就可以亡了。”
正说著,却听外边一人高声道:“王介白你这就多虑了,咱们大宋亡不了,官家自然也不是个昏君。”
王小仙顺著声音看去,却见一白面无须,却身披甲胃之人直接从外边推门就进来了,这人王小仙还真认识,正是之前去江寧给自己宣过詔书的內侍供奉王中正。
听说现在升了官,做变法亲卫班的副指挥使了。
李舜举著院子还是小,刚才他跟苏軾侃大山瞎聊,还是被他给听著了,至少是听著一个尾巴。
苏軾一时还有点惶恐,王小仙却是无所谓,这话,他当著赵的面也一样说。
“王官人,咱家是奉了官家的口諭来请您的。”
“请我去哪?”
“宣德门外,您不就是想看官家做暴君么,官家说了,他做,你得看著。”
王小仙闻言哈哈大笑:“好好好,王供奉,哦不,王將军稍等一下,让我也去换身衣裳。”
说罢,王小仙招呼了一声,家中丫鬟竟是拿出了一身紫袍!
“介百兄已被官家赐紫?此事为何没人知道?”
王小仙倒也乾脆:“他若是没那个魄力,我穿这衣裳干嘛,小丑么?”
北宋官制,是六品以上穿緋,四品以上穿紫,能穿紫袍的全天下也就那么有数的几个,尊称一声相公都不算太大毛病的。
王小仙此前的差遣是史馆检校,是应该穿绿袍的,然而官家信重,直接让他一步到位,直接就赐了紫了。
一同赐下的还有金鱼袋,玉腰带,从此,出入宫禁无需下马,接圣旨亦不用下拜,一应的礼仪性待遇和朝中宰相无异,便是有人叫他一声王相公,他其实也大可以答应著了。
只是在这王中正过来唤他之前,他一直將这一身紫袍扔衣柜里吃灰来著,还特意瞩咐赵项,別他妈宣明詔昭告天下,怕你到时候怂了,软了,史书上把我写成一个奸小人,我还穿紫袍,我丟不起那个人。
而此时,却见王小仙將身上的紫袍穿好,虽然可以確定自己这一遭好像是死不了了,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觉得特別的舒爽。
“秋香,取我剑来。”
王小仙又不是武夫,家里是只有一把剑的,自然便是那御赐的『沉水了。
这剑甚至还是王中正给他的,
赠得一声,將这宝剑抽出,见上面的铭文依然清晰,写著『截浊流方见清渊”几个字,不由得也是会心一笑。
“王將军骑马来的么?我想骑马去。”
“特意给您备了马的,您是紫袍,本来就该在御道乘马。”
“哈哈哈哈,子瞻兄,要不要同去?且看官家如何做这个暴君的?”
苏軾:“我倒是不想看官家如何做这暴君,却是还真有点想看你要如何做个恃宠而骄的奸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