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赌。”阮年道。
事态的发展轨迹猛然来了个转折,就连应如是都猜不透自家楼主到底在想什么。
“无妨,这个数字你熟悉得很,赢了从此以后再无忧,输了,我不收你的灵石,只需你替我办件事。”
办件事……
她本就欠债,若要让她行事直接要求即可,何苦来用赌注的方式进行。
“何事?”
花知意道:“暂时没想好。”
“……我拒绝。”
“哦?”花知意似是想通了什么,“啊,原来如此,你有别的出路赚取灵石。颜宫主,你总是不给我面子抢在我之前行事。”
“那又如何?”颜熙对上她的眼神。
“不如何,可……”花知意笑意更甚,“契书在我手里,便由我说了算。你的确可替她给我,至于我收不收便是另一回事了。”
话题转至阮年。
“所以,你没得选。若是嫌赌注不够,便把易仙师还余的……四千两也算入其中,再不济,你那位师兄的债也可以一起。”
几句话下去,摆在阮年面前的赌局已避无可避。如此看来,钟音评价花知意的话,当真是一针见血。
易若拽住阮年的胳膊,耳语:“花楼主行事一向毫无章法,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她的赌术,比之应如是,只高不低,你当真要?”
“陈年旧事,别无他法。”
“花知意,只有你一人下注岂不无聊?不若我也押几分,就押……你们整个出云楼如何?”
颜熙一语惊四座。
花知意先是讶异而后转变为大笑,将烟斗插入发髻之内,拍手称绝。
“好,不愧是你。”
笑容迅速消失,“纵使是我,开盘之前都无法预料结局。临阙宫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出云楼却不能没有我。这赌注我不接,但你想看戏的话,随意。”
颜熙预料到对面的反应,并不例外。
两人目光交汇。
花知意低低笑道:“不必如此看我,多年的情谊,我不曾害你,你今日何苦抓着我不放?”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又明白了什么。
“啊,另有隐情。”
花知意扭腰走至阮年身前,身材高挑,俯身撩起耳旁的发丝,问:“世人皆知我独爱美,在这之前,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花楼主,你说便是。”
“叫我花知意即可,易若你也是,不必多礼。”她饶有兴趣地瞥了眼颜熙,“我想问问,你觉得我美吗?”
那双明艳异常的凤眸紧紧盯住阮年的脸,似是想挖出些旁人所不知的事情。
“自然是……”阮年不知该说什么,正欲乱诌几句客套话。
“花知意,适可而止。”颜熙提醒道。
“呵,”花知意突觉无聊,退回赌桌前,“你也有今天,罢了,这与我的目的并不冲突。”
“楼主,你要的都在这里了。”
说话间,应如是已将各类赌法列为一排。
“好,”花知意摆手示意他退下,“阮年,你选吧,哪一种?”
易若从旁为阮年作讲解,“第一种,是我方才的最简单的掷骰,第二种打马,更像兵法谋略,第三种便是叶子戏,输赢与牌面大小相关。”
“哪一种与运气关联更小?”阮年问。
“叶子戏,按花色大小依次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类,每一类各五点。双方抽取八张,同时一一出牌,点数小者输,大者赢,直至八张牌全部打出,再算胜局数。”
“八局?”阮年确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