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锅炉房打开封门添煤,回厨房脱掉外套,寧姚烧了一壶水,用来喝茶和洗脸泡脚,继而钻进了书房。
她觉著在路上方堃提的建议很不错,她想把对电影《牧马人》的观后感写出来,离京前往晚报上投稿。
书桌上,右上方是一盏绿罩檯灯,旁边是放毛笔的笔筒,原先是隨便用的罐子,被方堃替换成了黄梨原料雕刻的笔筒。
色泽沉稳,透著古韵,关键是上面的雕刻,清初雕刻大家周芷岩刻,雍正五年进士,苏軾的徒弟张鹏肿题字。
诗文雕刻手法有点类似於碑文雕刻,与以阴刻技法所雕刻的竹石风景搭配相得益彰,整体气韵极好,买的时候,这玩意儿是归到杂类里,被方堃轮斤称买来的。
喜爱碎叻的久了,寧姚都知道其中来歷了,现在里面多是她画画的毛笔工具。
耗时一个小时左右,两千多字的稿子完成,方堃拿起读了一遍,笑道:
“写的很不错,你这质量,除非京城晚报的编辑眼睛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不见报。”
“你还说跟京城晚报的主编认识,哪有这么损人家的。”
“王编开得起这个玩笑,他还想让我写点稿子往晚报上投呢,別说,等以后有兴致了,写个通俗小说连载也不是不行。”
跟文艺圈的人接触多了,其实想不认识都难,况且京城就这点大,主流媒体就这么几家,方堃不用主动去认识,人家就主动寻过来了。
稿子放下,俩人直奔臥室。
分別在即,自然是情深深雨濛濛,挑灯夜战。
寧姚原先是拒绝开灯的,太亮,实在是抹不开脸皮,坦诚相见。
可耐不住方堃是个坏种,总是在一半的过程中,开一盏床头灯。
灯光不会过亮,相反有种恰好的氛围感。
一夜无话,再醒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屋外白茫茫一片。
这段时间,方堃除了站桩,没有再练功。出门里里外外扫一遍雪,就浑身通畅。
寧姚慵懒的起床,开始收拾行李,皮革行李箱里,多是方堃给未来老丈人丈母娘准备的衣服衣服,最后硬是往里面塞了两瓶茅子。
“我爸抽菸喝酒都是我妈妈管著的,你这是害他。”
“喝不喝是他的事儿,送不送是我的事儿,不拿捏你爸妈,他们怎么放心把你嫁给我。”
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东西不多不少。
俩人再厨房正吃著饭,陈爱军窜了进来。
“呦,这吃饭够晚的,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陈主任您吃了没?”
“吃了吃了,方堃啊,名单的事儿这两天耽搁了些,毕竟工作不能马虎,而且很多住户对那个困难標准他也有异议,所以浪费了些时间。”
方堃啃著馒头笑道:“都解决了?”
“解决了,你看看。”
陈爱军把名单递过来,继续道:“困难家庭主要分两类,一个是单亲家庭,父母有一方因病离世或者是因工伤离世,家里人口多收入少困难的,一类则是烈士子女家庭,这里面前者还有一个情况,家里人口多,出去工作的少,日子实在困难的,我们街道办统计了七家出来。。:”
陈爱军框框一顿说,一共三十七户,不多也不少。
俩人最后商定,每家每人每户衣裤鞋手套这类的各一件,算是一套,然后煤炭一百斤方堃原先想给三百斤,可陈爱军给拦住了,今年太晚,而且大多数人家用煤,多是煤土掺著用,这样烧的时间长。
给的多了,那些没领到的人家,总归会有意见的,不患寡患不均,哪怕他们解释的再清楚,可还是免不了有閒言碎语。
方堃点了点头:“那就按您说的办,物资上面如果街道办能解决最好,不行的话,我这边也认识些人,白菜红薯这类的还是能调集到的。”
“不用不用,我已经问了供销社了,可以提供,方堃啊,我再次代表这些家庭谢谢你的捐助。”
方堃跟著站起来,又握了握手,这会儿的人就是这个习惯,高兴了激动了,动不动就是握手。
至於这事儿,算是率性而为,方堃不觉著有什么问题,哪怕有人背后羡慕嫉妒骂自己也无所谓如果骂人能造成实质伤害,那喷子不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