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去了吗?”
“不是和天天他们去玩了吗?不开心吗?”
夏禧看着面前的林落梅,在记忆中,她似乎一直都是这么顺风顺水的过,没嫁人时就是家里的独女,爸妈都宠着。
结婚了,遇到夏广湖这个将她视作心尖尖的男人,就没受过什么委屈。
就连现在破产了,夏广湖也自己在外活动关系,不舍得林落梅吃一点苦。
所以她才会将人都往好处想。
“妈,从咱们家破产那天起,我和蒋天他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林落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整得有些懵,但立马便反应过来了。
她到底是富养着长大的,虽说没遭过罪,可也见惯了这些腌杂事。
现在的他们,阶级不同了。
“妈,我很不愿意这样说,但是我也必须得把咱们家这最外层的遮羞布给挑破了,我们都不能再盲目天真下去了。
商场如战场,顾立远不是什么好人,他今天能因为不小心洒的红酒就让咱们家破产,明天就能因为其他东西让我们家彻底毁掉。
我们得早做打算,不能随时都做案板上的鱼肉,总得当当刀子。”
林落梅听了这么一番话,心里赞同,却又舍不得自己富养着的女儿遭这些罪。
“小禧,妈妈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
林落梅说完,叹了口气。
夏禧用手紧紧握住了林落梅的手,“妈,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林落梅想立即反驳,但话都到了嘴边,又突然想起现在家里的情况,给咽了回去。
“小禧,安心去做吧,别把我们家破产的事归咎到你自己身上去,自从你爸和顾立远竞争北湖那片地开始,我就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拐着弯到你身上去,他不是那种会因为女人就蒙蔽双眼的人,这些不过都是做做样子骗人罢了。”
林落梅说完拍了拍夏禧的肩膀,嘱咐了一句早些睡,便走了出去。
夏禧躺在**,脑子里都是林落梅方才的话,这和小说里顾立远的人设相差太大了,没脑子的总裁突然有了脑子?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更难办了。
夏禧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等夏禧穿好衣服出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就连以前这个时候窝在沙发敷面膜的林落梅,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她自顾自地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边喝边在家里逛了起来,大致摸清楚了这个房子的构造和房间分布后,她拿了层薄毯和一个苹果上了顶楼,将头发随意地挽了个丸子头,便懒散地窝在了沙发椅上。
别墅与别墅之间相距不远,她只是随意一瞥,便看到了隔壁二楼有个男人正跌坐在地板上,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正缓慢地往自己手上移去。
夏禧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出声阻拦,“你快停下!”随后又将手中已经咬了一口的苹果奋力地往那开着的窗户处丢进。
男人似乎是被这突然的喊声和飞进来的苹果吓了一跳,有些狼狈地望着窗口,又听到几声焦急的呼喊,“你把刀放下!下去给我开门!”
夏禧在顶楼看到那男人放下了手上的刀,心下一松,脚步匆忙地往隔壁别墅赶,门铃按了许久,她都没见到有人开门,心下一急,直接翻上了铁栅栏,正准备跳下来时,里面的门开了。
顾念祠眼睛猩红,头发微湿,分不清那是水还是汗,他抬眼望向那个坐在栅栏上一脸焦急的女人,走了上去。
夏禧觉得她怎么就净做些尴尬事啊?现在卡在一半,往外走也不是,往内走也不是。
“你没事了?”夏禧打量着面前男人的神色,小声问出了口,只一眼,她就觉得这人和顾立远莫名有些相像。
“要我抱你下来吗?”顾念祠声音有些沙哑,说话间已经将手冲着夏禧张开。
夏禧摇了摇头,“不用,你往后稍稍,我跳下来。”
顾念祠闻言,听话地退到了一旁,夏禧则是好一番动作后,利落地跳了下来半蹲在地上,正想潇洒地拍拍手做个帅气的endingpose,结果脚下一崴,屁股往后扬,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夏禧的脸足足僵了有十秒钟,这十秒钟,她甚至想出了比图书馆十秒文学更心碎的故事也没法止住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