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上了顾念祠有些错愕的眼神。
顾念祠回过神来,将夏禧从地上扶了起来,还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得,同一句话又送给她了。
夏禧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脸不在意,“不痛,你家就你一个人住吗?”
顾念祠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个虚弱的笑,“能陪我坐坐吗?”
夏禧同意之后又开始在这本小说里找寻关于这个男人的消息,顾立远好像是有个弟弟,但书中唯一提起的一句话就是:顾立远站在那座墓前,表情肃穆,而后轻轻说了句,“弟弟,走好。”便转身离去。
这个墓,大概就是此刻和她坐在客厅沙发的这个男人的了吧。
夏禧放下心中的思索,还是打算再确认一次。
“我叫夏禧,就住你家隔壁,咱们是邻居,认识一下?”
顾念祠给夏禧倒着水,跟着伸手的动作,长袖便被带起一截,露出了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
“顾念祠。刚才是吓到你了吗?”
夏禧一听这个名字,心中更是有了8成的把握。
“是怎么了吗?咱们不认识,你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总会好受些。”
夏禧话语轻柔,像春风一般,吹进了顾念祠的心,他喝了一小口水,有些悲凉地开口,“我得病了,我脑子里住了其他人,只要我一静下来,就会有个人不停地说话。”
“你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我哥给我找了医生,每周都会来,我天天吃一大把的药,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顾念祠说着,眼睛更是通红一片。
“你家就你一个人吗?”夏禧又轻声询问。
“本来有一个阿姨每天照顾我,但我怕我要是病得情绪失控,会不小心伤害人,就让她走了。”
夏禧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时,忽然注意到墙角的壁画处有一个小红点闪烁了一下,立马改了口,“念祠,你有微信吗?咱们加一个,如果你什么时候不开心了,都可以找我。”
顾念祠摇了摇头,“医生说我的病,很容易被外界影响,最好不要上网。”
“那你平时怎么打发时间呢?”
“弹弹琴,画会画,实在无聊了就躺着睡一觉。”
夏禧觉得这医生是真的不靠谱,好好的一个人,这样都会给逼疯,更别说还是一个病人了,但她现在还不清楚顾立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更怕自己擅自插手这件事,会惹得他加大对夏家的打压,因此,她只得将自己的想法压了下来。
“那这样吧,你要是想找我了,就去顶楼,对着我家喊一声,我听见了就来找你,如果喊三声我都没来,那就是我不在家。”
夏禧说着话时,眼睛扫过屋子,没发现顾念祠的药瓶,于是装做无意地询问,“你今天吃药了吗?这都快中午了。”
“还没,你等我一下。”顾念祠说完,便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药,瓶瓶罐罐的倒出来,一共得有二十几颗,他捧在手上正要往嘴里送时,夏禧装作递水,一不留神便将药片撞了一地。
迅速在手心捡了几颗药后,她瞄了一眼监控,卡着视角揣进了衣兜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别捡了,我重新拿。”顾念祠脸上带笑,温柔地劝慰,转身又开始重新拿起了药,而夏禧则是歉意不已,“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家扫把在哪?我把地上的药扫了。”
顾念祠本想让夏禧不用麻烦,但见夏禧坚持,便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厨房墙角有扫把。”
厨房距离客厅不远,夏禧三下五除二地便将药扫了起来倒在了垃圾桶中,而后又同顾念祠说了几句话,便装作还有事打算离开并顺手带走了那袋垃圾。
出了顾家,夏禧还心有余悸,因为她在厨房内,又前前后后发现了两个微型摄像头,可以想象,顾念祠是如何生活在一个全方位的监视之下。
原本她只打算捡那几颗药走,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捡的碰巧都是没动过手脚的药呢?岂不是白费功夫?况且这同一招要是再用,就得惹怀疑了。
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顾立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脑上传来的画面,而后笑了一声,拨通了一则电话,“我今晚要和孟悠去顾念祠那,放点料出去,就说我与当红小花私会,那群狗仔知道来蹲。”
打完电话,顾立远叉掉了监控,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随后开始专注地看起文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