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蔚做生意主要仰仗的就是李家,在不得不依靠李家的同时又忌讳被人说穿他们一家子全是家奴的卑贱身份。
因此,季明蔚身边的人谁都不敢触霉头,平日里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楚辞倒好,一来当着众目睽睽把季明蔚的底牌全都撂了。
季明蔚脸比锅底还黑,冷冷的盯着楚辞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想起李贵妃命令,那么,除掉棠婉的同时,刚好也可以连着楚辞一块收拾了,谁让他口无遮拦。
季明蔚眼中怒意翻涌,袖子底下的手捏成拳,指骨泛白,费了好大劲才没当场发作。
他很快冷静下来,看见楚辞洋洋得意的嘴脸,突然像是想明白什么,勾唇一笑。
“楚老板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转移话题,拖延时间,你的这点把戏,我早已看穿。”
随后,看向议论纷纷的看客们。
“各位,天楼酒楼所为分明就不合规矩,若是他们当真收用罪奴,按照律法是要受牵连的,如今楚老板顾左右而言他,拖延着不想让他身边那位姑娘揭面具明显心里有鬼,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季明蔚这么一说,周围观众的天平也纷纷倾向了三味轩。
楚辞的脸色越发难看。
季明蔚走到楚辞面前,群众的议论声越发大,季明蔚用他和楚辞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想这事揭过也行,除非你们现在就天楼酒楼当众承认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如何?”
楚辞额头冷汗直冒,因为季明蔚说的全是属实,说不慌那是假的,万一戴面具的真是棠婉,那一切不都完了。
季明蔚说完,也不再说其他的。
他相信,权衡利弊,楚辞知道怎么选择。
当然,他和棠婉今天注定不能活着离开。
就在民众要求女子揭面具的呼声越来越高时,楚辞总算快要顶不住了。
他张了张嘴,就要开口同意认输。
毕竟,如果面具下的是棠婉,后果会更严重。
他垂死挣扎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围满了现三味轩的伙计,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具女子和自己,知道他们这次无路可逃,怕是三味轩早有预谋。
好歹毒的计策,这是想釜底抽薪啊。
“怎么样,楚老板,考虑好了吗?”季明蔚见楚辞迟迟没回话,已然没了耐心。
他已经吩咐了底下人看他手势行事,只要他一声令下,楚辞和棠婉都会命丧当场,此乃一箭双雕。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亲耳听着天楼酒楼认输,找回丢失的脸面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