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地舔了下唇,继续偷偷盯着他的脸看,然后出神地说:“陈知屿,你好香啊。”
说着她还坏笑着凑近脸,用鼻子嗅了嗅他脖颈间的味道,是一股很浅淡的冷调木质香味。接着她把自己的胳膊拿到他面前,晃了晃,神色颇为得意:“我身上是和你一样的味道。”
趁着休息日,她特意去家附近的超市搜刮了一大堆身体乳,好不容易才找到和他身上味道相同的那一款。
闻言,陈知屿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笔,下颚线一点点收紧,浓密的长睫缓缓扇动两下,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看样子要发火。
林听夏张大嘴巴,知道他这人公私分明,赶忙抬手捂他嘴,模样凶巴巴的:“你这样,影响不好。”
女孩掌心柔软,贴在唇上,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纹路,陈知屿呼吸不自觉放轻,心跳得有些快,抬眸定定看她。
“之前和你说什么了?万物有灵。我们这样吵架,不利于0716的发育。你要做一位耐心的家长,知道吗?”
她总是这样,废话道理一箩筐。
陈知屿拿开她贴着自己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手腕,沉声问:“你之前也这样么。”
“什么?”她愣住。
问完,陈知屿其实有点后悔。
林听夏的身边总是有好多人,永远热闹,根本不缺他一个。
他病好后的那段时间,时常在想林听夏对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她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情感细腻,或许这只是一种报答他的方式,就像当时照顾昏迷不醒的他一样。
或者说,只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如果是因为蒋昆的事。”陈知屿抬眸看她,抿唇,语气异常认真,“是我抱歉,你不用这样。”
不用刻意讨好我。
因为我不想看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在讨好你。”林听夏也是一副难得的认真模样,眼睛湿漉漉看着他,澄澈又透亮,像是把一颗赤诚说心掏到他面前,“我也只对你这样过。”
陈知屿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因她这句话,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像是被什么击中,久久不能平复。
*
“夏姐,你什么时候换物种,改当猴了?”
下节体活课,胡波宁从教室后排蹿到林听夏的座位旁,他伤才好利索,又得了换季感冒,两只鼻孔各插着一卷手纸,长长两条,像是白色的獠牙。
林听夏收起手里的镜子,扭头瞪他一眼:“能有你厉害?黄牙老象。”
胡波宁一时被她说的愣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听夏早跑没影了。
她捂着刚刚梳好的空气刘海儿,一路小跑着到操场。
外面乌泱泱都是人影,她踮脚,皱着眉在人群中焦急眺望,直到看到槐树下那道笔直的身影才神色一松,笑着跑过去。
她还以为陈知屿没来。
“来这么早?”她双手背在身后,唇角微微溢出点弧度,歪头打量他。
似乎是嫌周围太吵,陈知屿眼皮下压,神情有些烦躁。
正值夏季,头顶太阳毒辣,女孩站在光下,白皙的脸庞被烤得泛红,陈知屿皱了下眉,肩膀往她旁边挪了挪,替她挡住一半光线,然后看向她,问:“什么事儿?”
她勾唇,把藏在身后的一捧浅紫色无尽夏小心翼翼递到他面前,难得的紧张,眼睛亮晶晶地说:“这个给你。”
无尽夏
——我们的夏天没有尽头,夏天结束会再有夏天,我们即使分离也会再次相聚。
陈知屿懒懒掀起眼皮,视线落到她色彩分明的脸上。
“我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女孩一脸狡黠,陈知屿知道她没安好心,有些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
听说在槐树下许愿,心愿都会成真。
林听夏踮起脚尖,俯身贴近他的耳朵:“等这个夏天过去,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