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呼吸。
给它光明。
赐予它希望。
陶怀州就着刑沐这一根食指,让黑色布料落了地。他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好脾气,他怒火中烧——她要他脱,后果就该由她承担,好不好看、骇不骇人、恶不恶心,不该由他来操心。
刑沐的眼神当真闪躲了一下,他默默送她两个字:活该。
“快去。”刑沐用下巴指了淋浴间。
接下来,刑沐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字开头的。
——不能关门。
——不准背对我。
——不许敷衍了事。
何谓敷衍了事?陶怀州的手不能从他任何一个敏感点一笔带过。越是敏感点,刑沐越要他小火慢炖。
陶怀州觉得他不是在洗澡,是在为刑沐烹饪。
支撑他继续的是,刑沐虽然不至于垂涎三尺,但她的脸好红,呼吸好难,两片他今天还没碰过的唇合不拢,在淋浴被他关掉的一瞬间,失去水流的掩护,不规律的咻咻声暴露无遗。
他向她伸手。
刑沐鬼使神差地交出自己的手。
陶怀州轻笑:“浴巾。”
刑沐愣了一下,将浴巾递给陶怀州。她不会觉得下不来台。陶怀州占她上风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只当换换口味。
陶??x?怀州直接将浴巾裹在腰上,回到刑沐面前时,头发和上半身都在淌水。
“你要喊停吗?”他企图扩大他的优势。
刑沐心说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说来也怪,她对男性的了解不算少,她的两个渣爸、谷益阳、柯轩,和在工作中接触到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在她看来都是小儿科。
她唯独不了解陶怀州。
她也唯独了解陶怀州这一具男性的身体。
在悦畅旅游楼下的一辆黑色大众里,她知道了陶怀州的胸有多不禁碰。她甚至没碰他的“重点”,他都能像小石子一样。
在邻市的快捷酒店里,经历第一次的她没顾上碰他的“重点”。她只顾着打开自己新世界的大门。
或许一切都是为现在铺垫。
现在,刑沐只要向前倾倾身,就能用唇抿,用舌卷,用牙叼。
即刻,陶怀州每一个在洗澡时扩张的毛孔都贪生怕死地收缩回来,唯二还在扩张的是他的那处和瞳孔。从此,刑沐再夸他会喘,由不得他不承认。他自己听一听都要血脉偾张。
刑沐松口,舌尖在牙关轻轻一顶:“停。”
她就是有喊停的权力。
受不受得住,是他的事。
陶怀州受不住,目露凶光地要把刑沐那没良心的一个“停”字嘴对嘴地塞回去。刑沐别开脸:“去床上等我。”
“我不……”
“不然我真的喊停。”
陶怀州伏在刑沐的肩头,像一头自由的困兽,能离开却死皮赖脸,能反抗却放弃反抗,最后还要被刑沐附加一句:“管好你自己的手。”
连他“自救”的权力都剥夺了去。
陶怀州被刑沐请出了浴室。
他洗澡,她随便看,且指指点点。
她洗澡,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