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的人都要退避三舍才对。
她再也不做土老板了:“陶总,你清醒……清醒一点,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刑沐,谢谢你在这里跟我做,”陶怀州是清醒的,“你回齐市以后,我在家里,在这里,都能想你。”
刑沐挑刺:“不做……就不能想?”
“能,但是有区别。”陶怀州用两个词概括,“难受地想,和好受地想,不一样。”
“我懒得理你。”刑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她现在不是懒得理陶怀州掏心掏肺。
她现在懒得说话,懒得思考,她在急风骤雨中连呼吸都懒得。
然而不用思考,她也茅塞顿开了:今晚,不是她居心叵测地来侵占陶怀州,是陶怀州上赶着让她侵占。
“明天……”陶怀州自作自受地陷入离别的情绪,“我可以送你吗?”
刑沐以为陶怀州指的是机场:“可以。”
“我只能待一晚了。”
“等等……你要送我回齐市?你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刑沐知道陶怀州从悉尼回国后只能偷闲三天。
“齐市比京市凉快。”
“谁跟你说天气了!”
“我喜欢坐飞机。”
刑沐不留情:“但我不喜欢黏糊。”他送她回齐市,往返要飞八九个小时,在齐市停留的时间都未必有这么多。她原本无牵无挂,原本连身体上的黏糊都不喜欢。
不像他,他从最初就喜欢“涂抹”她。
她的接受度有在提高,这会儿身体上、脑子里,尤其是和他的连接处,都无可救药地黏糊,她这不是都接受了吗?
但总不能像热恋似的把每一刻都当作地球毁灭前的最后一刻来共度。
陶怀州退让:“我可以随时联系你吗?”
“你这个‘随时’有点吓人。”刑沐不能不严谨,“语音,一天不超过两次,微信,一天不超过十条。”
“有点少……”
“做人不要太贪心!”
那不做人的话,是不是可以贪心?
那陶怀州索性不做人。
他白天的时候对刑沐说过“特别特别”喜欢黑色,总不能白说。整晚,他都没有让黑色离开她的身体。
上面那件,解开搭扣后,就一直在她身前摇摇欲坠。
下面那件,一开始被他拨到一旁,磨她,也磨他,没人能幸免。
后来被他脱掉一条腿,挂在另一条腿上。
她躺着的时候还好,挂得住。
再后来,她还是得站着。
不及她掌心大却被浸到沉甸甸的布料挂不住,也掉不下去,因为会被他提在手里。
刑沐对陶怀州的称呼一会儿是小陶,一会儿是陶总,当然也少不了乖乖、宝贝,还有哥哥。甚至,她有一瞬间都串戏了:“你到底要不要买保险……”
推销保险的人设和剧情,不是早就被否掉了吗?
她还一直数落陶怀州:“你怎么总是跟我作对?你毛病好多……你能不能别整幺蛾子?你别撅我腿。你别摁我肚子。你别啃我。你跟个火炉似的,你离我远点。你轻点,轻点懂不懂?你不是没吃饭吗?但你吃大力丸了是不是……陶怀州,你还记得这是你办公室吗?你有点做坏事的觉悟行不行?差不多得了!”
陶怀州今晚算是领教了,只要做到一定份上,刑沐完全不具备dirtytalk或者sweettalk的能力,她就只剩嘴碎了。
怎么办?嘴碎他也好喜欢……
陶怀州伸手,够到一旁的手机,打开相机,交给不知道第几次平躺在了办公桌上的刑沐:“拍我。”
刑沐的脑子像被撞钟一样撞得发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