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怀州的余光里,刑沐左脚被褪到脚心的袜子晃晃荡荡。是他唇舌的力道,通过她挂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整条腿,传到她的脚。
于是他扯掉它,便能看到刑沐的五个脚趾可怜巴巴地抠紧,像换气似的舒展一瞬,又抠紧,周而复始。
于是刑沐的右脚也离开了地面。
右腿被挂上陶怀州的肩膀。
于是最后,她的腰以下几乎悬空,被陶怀州捧在手里享用。
土老板投降的时候最入戏:“饶了我吧!我给你签字,给你荣华富贵,我……我把公司都给你。”
然而陶怀州没在戏里。
他在对刑沐的这段感情里被扣上了“坏人”的帽子,想做坏事是理所当然。他想着,让刑沐在白色T恤上签字,太浪费了,下次真给她一份合同才好,把她吃到恍恍惚惚,让她签了字,再也不能不要他。
刑沐的腰酸得连牙根都波及了:“我坐不住了……”
他说要她多坐一会儿,到底要她坐多久?
“要躺着,还是站着?”陶怀州捞过刑沐的小腿肚,擦擦脸。毕竟,她的大腿被他祸祸得和他的脸不相上下了。
“躺着……”刑沐向往着沙发,以为陶怀州终于肯把洁癖改一改。
他却把她抄到了办公桌上,放平。
“站着,”刑沐反悔,“我要站着!”
她又给土老板丢人了。脑满肠肥的人设,还不如十八岁的小陶放得开。可她才看过无边文旅的照片墙啊,看过有多少大事件是陶怀州在这里办的。如今她躺在这里办他?她怕她有一天会被钉在和照片墙势不两立的耻辱柱上啊。
陶怀州依着刑沐,先给她把左脚的袜子穿回去,才放她下地。
套,陶怀州昨天买了五盒。
不同于他只会往枕头底下放,刑沐今天装了一盒在包里。
刚刚在无边文旅楼下,陶怀州隐晦地问刑沐要不要去便利店,刑沐直接打开包给他看:“学会了吗?要随身携带。”
陶怀州才将裤子褪到大腿,急着戴好,急着将刑沐向后转,让她背对他,扶住办公桌的桌沿。
昔日,在锦绣花园的厨房里,他们就是??x?这样做的。
然而他顿了顿,又将刑沐转了回来。
想看她。
不仅想看她的脸,他晚三春地解开她牛仔衬衫的扣子,想看她的身体。
面对面有点难……
二人身高差得多,陶怀州要往下沉,刑沐要踮脚。刑沐觉得整个人被陶怀州往上挑,他堆叠的裤子磨得她有点难受。她一只脚才要偷偷往后挪,膝窝猛地被他捞到手臂上,得不偿失地落到金鸡独立的下场。
一只脚尖点地,形同虚设。
她都不知道哪一下就悬了空。
她又反悔:“我要躺着……”
别说是办公桌了,躺在砧板上也好过这样几乎集中于一点的受力。
陶怀州还是依着刑沐,放她躺平。
然而她得以解放的只有上半身,牛仔衬衫还穿着,算作“垫背”。
再往下还是不好过。
腰被箍着。
两条腿若是放任,便垂下桌沿,腰自然而然往上拱,越拱越给自己雪上加霜,若是要自救,就只能盘住陶怀州。
盘住能自救?
无非是换一种死法。
形形色色的声音混杂着一直将分贝数往上推。
喉咙里的,鼻腔里的,身体外表的和内里的,还有办公桌,不是实用至上吗?怎么连牢固都做不到?桌腿将地面磨得噌噌作响。
刑沐怀疑将无边文旅清场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