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姜稚鱼身体不适,一直都待在石屋里,哪里也不曾去。
关内去参加海神祭了,容道友不在,苏道友不知在忙些什么,很晚才能回来,只留她一人。
临近傍晚,石屋渐渐黯淡下来,姜稚鱼下了床,将堂屋里的皮油灯点亮,看着木窗外的海天一色,心情低落。
每逢月事,她的情绪都会这样,变得更加敏感。
她翻了翻储物袋,将之前宿姜在玉河给她赢来的兔子花灯拿了出来,出了门,蹲在石屋门口,将花灯重新点燃了,拿在手里观赏把玩。
想到了宿姜,又想到了玉河那晚极其热闹繁华的中秋夜市,姜稚鱼心情转好,慢慢笑出了声。
到时候可以提着花灯,和关内一起去看她说得那片蓝色的海。
“哪来的?”
姜稚鱼蹲在石墙一角,正拨弄着兔子花灯的耳朵,闻言,愣了愣,视线不自觉缓慢上移:“容道友?”
又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人:“苏道友。。。。。。”
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容絮蹲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脸上带着笑,又问她一遍:“哪来的?”
姜稚鱼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之前在玉河,就是中秋夜市,宿姜给我买的。”
她回忆时,脸上还带着欢喜的笑容,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也很喜欢这个丑陋又廉价的花灯。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容絮站起身,冷漠开口:“这么廉价的东西,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喜欢。”
姜稚鱼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停滞住。
容絮越看越生气,目睹着她脸上刚刚流露出的温柔与喜悦的神情,蓦然生出一种他渴望已久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正在被他人肆意透支掠夺的恨意。
“拿来。”他的语气偏执而不容拒绝。
姜稚鱼垂着头,把花灯牢牢护在怀里:“这是我的,不给你。”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呵。”
眼眸幽紫,容絮轻轻笑了一下,复又单膝半跪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颌,以一种轻柔的语气,开口道:“不给我,是吗?”
他松了手,姜稚鱼刚想松一口气,却猛然被捂住了嘴,“砰”的一声被压在她身后的石墙上。
手很大,手指也很长,带着微凉的湿意,姜稚鱼的大半张脸都被捂住,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
“我现在不太想听姜姑娘说话。”
容絮捂着姜稚鱼的嘴,嘴角噙着笑意,说的话却是十足十的过分:“为了防止接下来姜姑娘说些惹我不开心的话,就只能先这样了。”
他就这样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腿不断往姜稚鱼两腿间抵进,姜稚鱼的身体被迫上移,坐在他的大腿上。
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搭在姜稚鱼怀里的花灯上,五指慢慢合握。
那个漂亮的,姜稚鱼很喜欢的兔子花灯就这样一点点化成了碎屑,从他握着的白皙柔软的掌心里,流沙一样簌簌往下落。
明明能直接让它消失得一干二净,可容絮就非得留下点痕迹,让她亲眼看着。
姜稚鱼的瞳孔不断放大着,两只手拼命挣扎着,去拉捂着她嘴的那只手。
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眼睛反复闭合,姜稚鱼想说什么却被死死捂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呼吸不畅,柔软的,濡湿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一下又一下。
容絮心情很好地凑到姜稚鱼耳边,压低了声音,调笑似的说了一句:“姜姑娘,你看,你不给我,不还是坏了吗?”
手稍稍松力,微弱的哭音从掌心传来,像是毫无反抗的能力:“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是宿姜给我的。。。。。。”
姜稚鱼拦不住他,也拨不开捂着她嘴的手,气急了,也不再害怕,直接伸长了手臂想去抓那张于旁人眼中清丽脱俗,在她眼里却极其可恨的脸。
可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都跪着,姜稚鱼还坐在容絮的腿上,她也根本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