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家侧身,含笑道:“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姚映疏微一福身,“杨管家。”
“杨爷爷!”
谭承烨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冲上去抱住杨管家,哽咽道:“杨爷爷,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杨管家眼眶湿润,一手轻拍谭承烨后背,嘴角带笑,“少爷不哭,杨爷爷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还要看少爷金榜题名,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谭承烨泪流满面,一头埋进杨管家怀里,“杨爷爷……”
这祖孙俩许久未见,皆是情绪难忍,抱在一处哭了好一阵。
姚映疏低头擦了擦眼睛,正要转身关门,却见门扉早已被阖上。
也是,吉祥向来机灵。
杨管家拍着谭承烨安慰,“好了好了,少爷不哭了,你想知道什么,老奴今日都告诉你。”
谭承烨退开,眼里依旧裹着泪,嗓音沙哑,瓮声瓮气道:“那杨爷爷你快说。”
杨管家拍了下他脑袋,恭敬十足对姚映疏鞠躬,“少爷能遇见娘子,是他的福气。”
“杨管家严重了。”
姚映疏忙道:“照顾谭承烨是我的职责。”
杨管家轻轻叹气,“倘若老爷还在,何必将娘子卷进来?”
他转身倒了两杯茶,“娘子,少爷请坐。”
姚映疏缓步走近,敛裙落座。
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烟模糊了杨管家的脸,他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汤,缓声道:“事情还得从老爷入京说起。”
“那年,京城的账册出了问题,老爷本想让我儿杨宏带人前去解决,后来思及多年未曾入京,他也一同去了。”
“起初一切顺利,老爷不仅揪出了铺子里的蠹虫,将之逐出,还凝聚了人心。可没想到,灾祸竟发生在离开京城后。”
谭承烨揪住衣裳,焦声追问:“我爹怎么了?”
杨管家摇头,“我并未亲眼目睹,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老爷口中得知。”
“他说,他们在回雨山县的路上遇上一伙神秘人,看着像是镖师,却又比镖师纪律更加严明,每人皆是好手。他们押送了几口大箱子,行色匆匆往京城赶去。”
“谁料路遇大雪,老爷与他们一行人皆被困住,只能暂居破庙。那些人沉默寡言,老爷便歇了寒暄的心思,只等雪停后启程。”
“大雪渐止,那伙人与老爷一同离去,就在分别之时,一口木箱破裂,整整一箱金子撒得满地都是。”
“金子?”
姚映疏震惊,“他们押送的全是金子?”
“是。”
杨管家点头,“老爷不想沾身,带人欲走,那伙人的头领却不许他们离开,拔刀拦路,强行将金子拾回后才扬长而去。”
谭承烨拧眉,“就这样?”
姚映疏拍他一下,“你别急,等杨管家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