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砚能理解王氏,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张顺。
“咳咳……”周书砚咳了两声,“夫人,张大人的死明显有蹊跷,现在只有我愿意帮张大人查出死因。难道夫人愿意让张大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世吗?”
王氏被说动了,确实,以前来往频繁的好友如今一个人都没上门吊唁,倒是这个年轻大人,神情语气诚恳,或许可以信任?
她犹豫道:“大人要问什么便问吧。”
“不知张大人昨夜用了什么?可有异样?”
王氏抹着眼泪,哽咽道:“就是寻常的家常饭,炖了鸡汤,炒了两个青菜。他吃饭时还好好的,说老夫人没事了,心里松快,还喝了半杯酒……可没过多久,就喊肚子疼,疼得在地上打滚,我们想请大夫,都来不及……”
正是这时,萧云行一身官服,步履沉稳的带着下属进来了,“在下大理寺少卿,有人报案张大人疑似中毒身亡,特来查案。”
周书砚回头,却撞上了一双满含关切的眼神。
云行哥怎么来了?
萧云行径直朝周书砚走来,将他带到一旁说话。
“书砚,张顺已死,可见幕后之人乃心狠手辣之辈。现在死无对证,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管得的,你先回家,明日称病不上朝,明天金銮殿上我自有说法替你推脱。”
周书砚先是谢过萧云行的好意,又坚定道:“云行哥,我非贪生怕死之人,此事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云行近日已经因谢栖迟被周书砚拒绝多次,心中也有不快,面色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免得惹人厌烦。”
“我,我没有……”话未说完,萧云行已转身带着下属往屋内探查各处。
周书砚只好叹了口气,等有机会再说吧。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灵堂角落的一个木匣上——那是一个存放文书的匣子,此刻却半开着,有人在烧这些文书。
他刚要走近,王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从匣子里取出一封信。
双手颤抖着递给周书砚:“大人,这是昨天傍晚,有人悄悄塞在我院门缝里的,说是给我家老爷的。老爷昨晚回来看到信,脸色就特别难看,妾身也不识字……”
周书砚接过信,展开一看,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信中写着,张顺的老母亲早已被人控制在城郊别院,若他敢向周书砚吐露半个字,便让老母亲性命不保。
还威逼他按“太子私吞粮草”的说辞做伪证,事后会给他一千两白银,让他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信末没有署名,只在落款处画了一道模糊的横线,像是匆忙间划下的记号。
周书砚将信仔细收好,对王氏道:“王夫人放心,张大人是被人陷害的,我定会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老夫人那边,我也会派人过去,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