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期待的雪人落了空,而宁纯的医馆则更加忙碌了。
在春雨的加持下,雪化成了碎冰渣。路上人迹罕至,除了迫不得已出门营生的,人人都会在家里躲懒。
是日,雨终于也停了,但雪化得更冷了,柳予安在凤祥阁也是难得的清闲。掌柜有一定的权力,便乐得清闲让店里的伙计提早下了工。
柳予安好在穿得不少,那是宁简早早准备好放在自己屋里的厚实里衣。
小心翼翼地避着街上偶尔的泥泞浅水湾,还是被过路疾驰的马车溅身上了不少泥点。
听天由命地仰天叹了口气,也还是逆来顺受地认了。
往前走了十几步,便远远地看到路边跌坐着一名老妇人。
手边的篮子打翻,落了一地鸡蛋,现已碎得不成了样。老妇人面色煞白地捂着自己的脚,张着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路边零散围了几个人,指指点点后有人将人扶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还有人将篮子提到老妇人身边,只是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了零星碎鸡蛋皮和鸡蛋液。
再有好心人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到了篮子里。
这已经是足够好的民风了。
柳予安本就不喜凑热闹,但这热闹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慢慢走近,柳予安也大概听懂了这妇人的问题。
方才那疾驰的马车将人挂倒,带倒了篮子,摔伤了腿脚。
妇人方才想必是疼狠了,连声都发不出来,狠狠抽气一番这才算缓了过来。
有人提议妇人抓紧去看大夫,可再看看这妇人身上打了补丁的装束,只得摇了摇头摸出来几个铜板放到篮子里走了。
柳予安真心是见不得这种情景,一走了之后必然是后悔不迭。
没那富贵命,偏长了颗慈悲心。
唉,柳予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跟上将人背上往宁纯的医馆走去。
妇人还不忘将自己的篮子提上,在柳予安后背上,感谢没说两句就疼得又说不出话了。
而柳予安身后一群人又是感慨又是可怜一番之后散去了。
柳予安将人背去了宁纯的医馆,因得也只知道宁纯医馆的位置。
门口的位置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又不失华丽的马车,柳予安甚觉有些眼熟,但也没心思再三琢磨。
身后的老妇人已经疼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宁纯医馆中人竟然不少。
方一进医馆,抬眼便看到正在大堂为人把脉的宁振。
柳予安喜出望外地将人背到宁振身前,正巧上一位病患已嘱咐完去拿药。
简单说了事情经过,接手的却是另一位青衫大夫。大夫人近中年却没有发福的痕迹,反而一副爽利的模样。
青衫大夫本是名云游四海的野郎中,走到京都想歇上一歇,便在此处挂了名,而其对骨科尤为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