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自己妹子面前失了分寸,只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意犹未尽地笑了笑:“走。”
走之前让门口等待的仆从放下了块银锭,还不忘盯着柳予安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大哥你认识这成家人?”宁纯皱眉走近柳予安,似是能感受到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柳予安摇摇头,没作声。
成俊杰走了,自然柳予安便毫无顾忌地留下了。
此时那老妇人也看好了伤,青衫大夫说是小腿骨裂,养着便能好。
老妇人感激不尽,将身上的铜板摸索了个遍,连着篮子中好心人给的一同递了过去。
柳予安带来的人,且又看着便如此穷困,宁纯定然不会收银钱。
不仅如此,宁纯还自作主张免费给人开了两幅止痛的药膏,帮人叫了牛车送了回去。
柳予安汗颜,深知给众人造成了不少困扰,但宁家人仿佛跟认准了这做法一般,没有丝毫怨言且还安抚柳予安。
后来宁振说了句实在话:若予安不是这种性子,那我宁家也不会有今日了。
送走老妇人后,医馆也该到了关门时间。
青衫大夫无处可宿,便住在医馆后院,若是有个病急的也能应个急。他去了后院为自己准备晚上吃食,现下医馆便只余柳予安三人了。
“你说人家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就是不一样啊。”宁纯话头闲不下来,一时又说起方才成家小姐来。
“他们火急火燎地进来咱们医馆,我当以为是什么大病。”宁纯收拾着柜台,头也不抬地笑着说给柳予安和宁振两人听。
柳予安正帮着扫地,宁振年岁大了也没那么利索,便干坐着等。
“我还没问呢,你怎处理得如此快。”宁振没让宁纯的话头掉地上。
“说是在路边看着个稀奇的玩意儿,手太细嫩了给划破了。”宁纯说着好笑,“至于为什么处理得快,那是因为她若再晚一会儿伤口都自己愈合了。”
“我只简单给她擦了擦渗出来的两滴血,连包扎都不用,那可不快吗?”宁纯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那虽说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但让我可看不上。你瞧她虽然长得好,但可是懂得看人下菜碟呢。”向来待人温和的宁纯难得如此评价一个人。
“一开始我说就破点儿皮不碍事,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若不是我这离得近又是看姑娘家病痛比较多,她可不来呢。”宁纯好似说到气处了,“且,我还不稀的给她看呢。”
“小纯,什么时候学会在背后嚼舌根了。”眼见宁纯开始说个不停了,还是那种背地里说人的话,宁振及时打断了。
宁纯吐吐舌头,知道自己也不该如此,但还忍不住道:“反正吧,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大小姐,我可是受不了。”
柳予安没接宁纯的话茬,因为方才突然想起了那老妇人出门看到门口刚行驶出去的马车时,那敢怒不敢言的惊恐模样,又想起溅了自己一身泥水的那辆车……
自古民不与官斗,那老妇人估计也只能如此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