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简不知为何自己在柳予安身上总是会有这么多负面想法,在别的事上有多风轻云淡,在柳予安身上便有多斤斤计较。
而此刻自私愤怒的情绪,俨然已经要爆发出来。
可,这不能,需要忍住。
理应如此的事被宁简在一番自我安慰后便成了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此刻若是他还清醒,且是要被自己笑掉大牙的。
得过且过说的好听是心性安稳,说成大白话就是不思进取,柳予安一直秉承着如此信条。
想是前世被生活磨砺得说不出怨言了,如此只小心翼翼地生活。没有波澜也会没有惊喜,但也好过有痛苦。
近些时日,柳予安甚是迷茫,如雾里看花般对周遭的所有感触都蒙上了一层细纱。
他夜间细细琢磨着,思前想后却始终寻思不到症结所在。将这些日子的事都展开来捋了捋,也依旧毫无头绪。
若说这心理上的变化,大概是在年前听到祠堂中宁简的那句“不同意”。
无论有心无心是何目的,的确是让柳予安听进去了,并且始终耿耿于怀。
后面尽管听了宁简的解释,也欣然接受,但那如鲠在喉的感觉着实还让其心有芥蒂。
而在那短暂的和好后,柳予安不知为何,仅过了没多少时日,便又和宁简成了形如陌路的外人了。
而此次的有意躲闪的人却不是柳予安了,而是宁简。
柳予安觉得宁简开始有些反复无常,时不时凑近自己跟撒娇似的自我委屈,时不时又跟仇人似的虎视眈眈怒目相视而后寒气逼人地避开。
两人就这么你方唱罢我登场地又单方面冷战地过了半个多月,转眼到了三月底。
期间柳予安找机会正式向毕瑶道了歉,真诚地说的确是生不出男女之情,怕别耽误了姑娘。
柳予安将毕瑶送的平安符还回去,毕瑶没接,难得竟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委屈地掉了眼泪,窝囊地说了句:不想要你丢了便是。
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柳予安心里也不好受,可就这么一直拖着人家姑娘更是不行。便有了那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的一幕对话。
毕瑶终是不甘心。没过两日便又元气满满仿若无事般地凑上柳予安跟前了。
但她的行为从不讨人嫌,至少不讨柳予安嫌。
之前柳予安是真心想试着喜欢毕瑶的,但那态度可能有暧昧的滤镜,让毕瑶也混淆迷了眼。她自以为是地认为马上要两情相悦了,于是便在某些行为上有些逾矩。
而此次经过柳予安的正面拒绝后,毕瑶虽说还是在努力,却也是保持了极有分寸的距离感的。
毕瑶这边的态度和距离感,让柳予安心中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