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万一哪天迟逸真不行了,或者那小情人逃偷摸了,自己也赶得及将迟逸带回来。
慕清是不喜欢男人的,他自始至终一直坚信。从前为了自保而与人虚与委蛇的周旋,也不过是生存本能而已。
但他竟不知,这世间除了母亲,真会有人能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
慕清懂得母亲说过的滴水之恩涌泉报,但不懂什么是爱。
这应该便是爱吧。慕清偷偷地想。
哪怕只是你的心血来潮,哪怕只是爱而不得的不甘,只要你还愿意,我便奉陪一生。
慕清打了水走进来,望着疼得皱着眉头睡不安宁的迟逸,如此想。
失踪了
柳予安失踪了。
在宁简回过宁宅的第三日后,柳予安失踪了。
处处遍寻不到柳予安的身影让他饱受煎熬日夜焦虑。高大挺拔的一个人竟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中显得无助而可怜到有些颓丧佝偻。
眼窝深陷而通红,眼下泛着青,无一不彰显着此时颓废的状态。
发疯似的寻了几日,终于在一日体力不支发起了烧。
在被雇佣的仆从送回宁宅时,宁简嘴中还含煳不清地喊着大哥。
对柳予安的会不会有危险的担忧,实际是大过离开自己的痛心的。
高烧一夜后的白日,明明还是上午,天色却暗得出奇。宁简迷迷煳煳爬起来,喊着“大哥”要去出门找。
若是宁纯一无所知,此时应当会急切地应和宁简问“大哥怎么了?”这种字眼吧。
可宁纯面无表情地扶着宁简回房,只嘱咐好好养着病。
恍惚间,宁简似乎抓住了一丝线头。
“大哥呢,你知道大哥去哪了对不对。”宁简沙哑着嗓子,翘首以盼地去问道马上要走出门口的宁纯。
“你是烧煳涂了,大哥不是回白云观小住去了吗。”宁纯怕宁简出事,又回头将人从床边扶到床上。
宁简是发烧了,但的确不煳涂。白云观他岂会没去找,还差些不能自控地将里里外外寻摸了个底朝天。
最后终归是在众位小道长迷茫不解地问着“你在找什么”的话语中,落寞地回了来。
“你是知道大哥去哪儿了对不对?”宁简由宁纯扶到床边坐下,不甘心地揪着宁纯的袖口不放手,眼巴巴期待着宁纯能松个口。
宁纯不去看宁简的眼神,咬咬牙:“好好歇着。”说罢,将宁简攥住的袖口抽了出来。
“那我去问爷爷。”宁简突然灵光乍现,起身便越过宁纯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宁纯勐然冷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