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伤害了他。”宁简随着朱宝玉的话语重复念叨。
“爱是有很多种方式去表达的,可是你却选择了最伤人的那种。”朱宝玉毫不留情地直戳痛处。
宁简此时没有因被说破而气愤的情绪,只有能有人懂自己心事后的悔恨。
“宝玉,我该,怎么办啊……”这竟然是能从那个向来有主见的宁简口中听到的话。
宁简隐忍着泪珠,抬眼望向了朱宝玉。
此时朱宝玉竟正看向溪边带着笑意。
宁简觉得大概自己是眼花了,却不料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朱宝玉的下一句。
“我若是爱一个人,我会守到我死的。”朱宝玉的确是看着溪边的人影在笑。但,这竟是能从一个流连花丛男女不忌的公子哥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有些爱,若是藏在心里,还能拥有一辈子;若是说破了,那便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朱宝玉收回视线,笑意还挂在眼角没去藏。
“我不求什么一刻的拥有,我要天长地久,我要他好,要他日日喜悦,要他福寿延绵,要他子孙满堂。”朱宝玉便就这么笑着看着宁简。
“是,是二白?”宁简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出来这个名字。
“嘘。”朱宝玉狡黠般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宁简张了张嘴,没再说出来任何话。
徐二白喜欢开朗又带着种韧劲儿的姑娘,身边的人都知晓。
宁简看了看正在红着脸兴高采烈地同身边的宁纯探讨着什么的徐二白,又回头正对上朱宝玉笑着的眼。
“所以,你和你心中的他说过爱吗?”朱宝玉话头又转了回来。
宁简摇头。
“那么,如果有机会让你去说出来,你愿意吗?”朱宝玉似是谆谆善诱道。
宁简恍了神,一时间竟不知要点头。
“我知道你大哥在哪儿。”朱宝玉说出来宁简最激动的那句话,“我刚从安平县回来的,我见过他。”
“!!!”宁简也不是没有托人去找,但送回来的信上皆是未见过此人,怎会!“你,确认吗?”
“千真万确,我朱某人岂会拿朋友开玩笑。”朱宝玉拍拍宁简的肩膀,“所以,兄弟,别再如此消沉下去了,振作起来,好好想想如何面对如何弥补吧。”
“他对你真的很好。”朱宝玉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土,“若是他能接受,便用心对他好,别再伤害;若是他不肯,那就争取还当他兄弟,也能一辈子。”
说罢,朱宝玉背着手,功成身退迈步地去了溪边了。
宁简在突然得知一直以来想知道的消息后,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视线望向又懒懒散散搂着徐二白肩膀的朱宝玉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