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如何让他不再避我吗?”宁简说出口后便后悔了,自己竟然要跟如此一个每天只会傻乐的小孩问这些,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总觉得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事才让柳予安那样,不然以他的性子断是不会不搭理一个人的。”鹿鸣星也讶异于宁简竟然能问自己,可自己也是个半吊子的水平啊。
又说中了!宁简也开始惊讶于鹿鸣星的大智若愚了。
“但是,你问我吧,这真是饥不择食了。咱俩也就个半斤八两,不然我早就把要星晨追到手了。”鹿鸣星睁大了眼,撅着还疼着的嘴角,一副自身难保爱莫能助的样子。
有心无力啊。
宁简瞄了一眼鹿鸣星泛青的嘴角,觉得自己也真是慌不择路了。心中自嘲一番,两人继续去要星晨家了。
当宁简拿着那图本子回来交到柳予安手上时,依旧没得到柳予安的一丝响应。
如今又回到了仅剩二人的厅屋了。
当下柳予安对宁简虽是躲着避着不与之交谈,但同处一间屋子开始慢慢能接受了。
毕竟要星晨几乎日日都要来待上一会儿,宁简如今又做了县令,那是万万不敢再将自己囚起来的。
而柳予安的如今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了,若说是憎恨,那是万万没有的,甚至连厌恶都不再生起。
只是会在宁简接近自己时,脑中会泛起那些不堪的场景,身体依然会自然紧绷起来。
而大多时候,便如宁简所愿那般,柳予安会不自觉地去将人代入到一切都没发生之前的相处时光。
此时,柳予安慢悠悠按着图本子开始刻起来那人物木雕。
宁简此时大胆地向前靠近一番,伸手试探着去拿桌面上已然完工的一只卧狼形态的小木雕。
两人距离不过一个小桌,柳予安拿着刻刀的手不动了。
“大哥,可以送我一个吗?”宁简同柳予安跪坐在一处,他将自己的姿态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询问。
自两人在安平县正式见面到如今为止,宁简听到的唯一说于自己的话便是刚见面时的那句:你,你敢。
而之后,无论有无旁人,柳予安再未同自己说过任何一句。
一如当下,柳予安默不作声,放下刻刀。转头走开了。
宁简垂着头,压抑在心中的酸涩翻腾不止,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仿佛想极尽地感受当时自己给柳予安带去的痛苦。
年关将至,安平县东郊的山上却是有些不太平。
近几年来几乎销声匿迹的马匪,在劫杀上一任县令后,又逐渐活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
虽然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打家劫舍地如此过份,但好似最近也颇有占山为王的趋势。占据着易守难攻的山岭,日日夜夜进进出出不停的跑马声。
周围百姓望而生畏心惊胆战,终归是不堪其扰,战战兢兢报给了县里,又怕马匪报复,连过年都过得极其压抑。
转眼过了新的一年,入了正月,在此期间要星晨一如柳予安所愿,日日无事便来坐着闲聊。只是少了鹿鸣星的确是少了不止一份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