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时隔这么久,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即便看出师姐的茫然和疲惫,他依旧没忍住,托起她的半身低头下去,起初只想好好吻她,可一旦开始便愈发不可收拾。
他好想她。
太想她了。
瑶持心到底没有经历过奚临所经历的这五十年,很难体会尽头未知的刑期是一种怎样的煎熬,也不知能等到她出现是多大的幸运。
她的期盼和他的思念太不对等,一时间几乎快接不住他的这份感情。
那兜头的想念浓烈得差点把她淹死过去,奚临一直往前推她,迫得她不得不仓促后退,一路踢倒了椅凳,带翻了茶碗妆盒,天旋地转地摔在榻上。
滔天的牵念跟情愫都在吻里,吻得又汹涌又疯狂,奚临甚至捂住了她的双目,欲盖弥彰地避开视角,从头到尾没让她看到他的神情。
因此直至瑶持心身上满是冰凉的湿意,也说不清究竟是他滴下来的汗还是眼泪。
她那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歉疚极了,柔软得不行,想到又让他等了这么久,便什么都顾不得,只抱着他的后颈,安慰似的揉着师弟潮湿的发丝,任凭他毫无章法地厮磨吮咬,肌肤相亲,弄得疼些也不要紧。
算起来这大概是自上次他失去理智后,第二次如此不加掩饰地强硬粗暴,牙尖的力度,手上的轻重,亲吻的红痕,从前胸蔓延到裸背,最终狠狠地咬在她后腰上。
奚临到后面许是缓过来了,一直凑在她耳边喘着气道歉。
“师姐……”
“师姐,对不起……”
他觉得不该这样,她才回家,应该先给她时间休整,或者先陪她说说话,说他想她……至少不该是今天,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结果全被他搞砸了。
那细细的碎语间满是歉意,瑶持心当下又实在抽不出空来回应。
她其实全程挺舒服的,没什么不好,不过师弟对此似乎非常自责,尤其睡醒后看她的眼神,好几次没敢正视。
偶尔见他内疚一次委实新鲜。
而且当真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瑶持心于是暗戳戳地没表示,不动声色地把奚临的愧悔照单全收,十分心机地装了一回受惊无辜且柔弱,好生享受了几日师弟指哪打哪儿,顺从无比的待遇。
虽然很久以后得知真相的奚临曾经向她抱怨过:“当时你便是不装我也会什么都顺着你。”
但每每想起,她总认为那一日的师弟是最爱她的。
当天夜里他就这么抱着她抱了一宿没动弹,也没说话。
分明从始至终没说过有多想她,但瑶持心就是能感觉到,爱和思念都藏不住,她怎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