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看了眼时间,见已经过了术后六个小时的医嘱,他想起周尤还没吃饭,低声问她:“要不要喝点汤再睡?”
周尤本来都已经饿过劲儿了,听到程礼的话,她猛点头:“要。”
程礼笑笑,拧开保温壶,见汤还是热的,周尤倒了一小碗,走到床边给周尤喂了点汤,又喂了小半碗小米粥。
吃完,程礼挤好牙膏,准备给周尤刷牙。周尤连忙拒绝,表示自己可以自力更生。
输液已经输完,程礼没麻烦护士抽针,他自己抽了针。
这会儿周尤双手都有空,不需要他帮忙刷牙。
只是刚动完手术,她不能有大动作,程礼将病床升起到合适的位置,确保周尤不会被漱口水呛到。
周尤不敢乱动,她刚刚不小心扯了下盖在肚子上的被子就疼得她嗷嗷叫,长了记性后,她现在做什么都很小心。
程礼将洗手盆搁在她面前,等她将泡沫水吐进盆里,结束后将盆连同牙刷、漱口杯一起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一点多,周尤输液的药里有催眠作用,她瞌睡来得猛烈,困得不停打哈欠。
等程礼洗漱完出来,周尤已经睡着了。
程礼没着急睡,他看着病床上睡得还算安稳的周尤,默默走到窗台前看着不远处昏暗的建筑。
深夜的西坪跟北京比,显得安静许多。夜色中繁星点点,明天似乎是个好天气。
程礼已经习惯了熬夜,对他而言,守一晚上夜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怕晚上出什么意外,程礼几乎一夜未眠,只三四点钟的时候眯了一个多钟头。
周尤是被护士吵醒的,她一大早进来测血压、输液。
程礼早就醒了,他这会儿坐在沙发上醒神。昨晚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他挺难受的,醒来腰酸背痛。
会议开完,程礼又趁周尤睡觉的时间写了点东西。
他这会头重脚轻,熬夜的后遗症不容小觑。
坐了几分钟,程礼起身走到床边查看情况。
见今天有三组药要输,考虑到周尤的伤口,程礼询问护士能不能再加一组止痛药。
“不要口服的,她胃功能比较弱。如果可以,加一组注射类的,比如芬太尼、氟比洛芬酯。”
护士没有直接答应,说要问问医生。程礼点头,表示理解。
刚沟通完,周尤的主治医生又进来查房,还是昨天那个女医生。
她背着手进来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转头看了眼立在床边的程礼,检查了一下周尤的伤口,跟护士交代:“导尿管和导流管可以抽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