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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代心灵哲学研究存在什么问题(第1页)

第一章当代心灵哲学研究存在什么问题

虽然在最近的50多年中,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的心灵哲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虽然它因为探讨和研究身心问题、感受质问题、意识问题、附随性问题、思想语言和心理表征问题、意向性问题、认识他心问题和行动哲学问题,对于当今西方包括语言哲学和道德哲学在内的几乎所有哲学分支学科的研究来说都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广泛影响;虽然国内学术界在这个方面尚处于初步译介和简单评述阶段,短时间内还难以形成与之进行有效的学术对话并进而取得话语权的基本态势,但是,在我看来,对于国内的西方哲学研究,特别是对于刚刚起步的国内心灵哲学研究来说,所有这一切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像在30多年以前的改革开放之初,甚至像在“五四运动”时期那样,由于对西学的盲目推崇而完全亦步亦趋地“照着说”,甚至把这些西学成果当作提升我们自己的学术水准的必要阶梯乃至衡量标准!

之所以如此,既是因为这种做法违背了进行哲学研究所必需的、对所有研究对象和研究者都进行彻底的批判反思的基本精神,因而除了具有积累必要的学术资料的作用之外,实际上对于从根本上发展我们自己相应的学术研究并在世界学术之林中取得话语权毫无益处。因为当代西方的心灵哲学研究也和他们的其他哲学分支学科研究一样,都存在着各种各样根本性的、阻碍其进一步发展的问题。倘若看不到这些问题,并且不从这些问题出发而对与之相应的学术研究成果进行深入、全面的批判审视,那么,我们便很有可能在自己的研究过程中重蹈覆辙。而且也是因为,通过已达百余年的引进和批判吸收现代西方哲学的各种研究成果的过程,我们实际上已经对它们有了比较系统全面的了解,已经具备了立足于中国传统思想和马克思实践哲学的理论基础,以批判反思的态度来对待它们的哲学素养和批判反思能力。

有鉴于此,在引介、探讨和研究当代西方心灵哲学的过程中,我们显然必须在强调尽可能客观、准确、系统和全面地对待它的同时,充分强调坚持和贯彻严格的、系统深入的哲学批判反思精神,并且在此基础上形成真正恰当的问题意识,以便从根本上摆脱只是盲目地“照着说”的被动局面,通过确切地把握其各种经验教训并进行相应的批判反思,来展开并逐步推进我们自己的心灵哲学研究。概略说来,对于包括笛卡尔在内的所有西方心灵哲学家,我们不仅需要尽可能准确地理解其具体研究结论是什么,而且需要认识和把握他们用以得出这些结论的研究方式和推理步骤,特别是必须清楚地看到他们在进行如此研究、得出这些结论的过程中,所运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研究模式和方法论视角究竟是什么。

在我看来,只有通过这样的考察方式真正做到了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我们才能形成对当代西方心灵哲学的、基于尽可能彻底的哲学批判反思的系统认识和全面把握,才能通过系统全面地总结其经验教训,真正实现对它的彻底的批判扬弃,使我们自己的心灵哲学研究迅速得到发展从而拥有充分的话语权。

从本章开始时,在所有涉及当代西方心灵哲学和其他相关研究成果的时候,本书都将坚持和贯彻这样的基本思路,以期通过进行具有上述批判反思精神的主动性探索、通过为当代西方心灵哲学“把脉”而摸索我们自己的心灵哲学发展之路。接下来,就让我们从严格意义上的心灵哲学的创始人笛卡尔的观点开始吧。

有必要略加说明的是,我们之所以从笛卡尔开始,不仅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西方心灵哲学研究的肇始者和最主要先驱(尽管当代西方有不少心灵哲学家由于其这样那样的错误而像“对待一条死狗”那样对待他),我们在他那里可以找到当代西方心灵哲学的许多观点和问题的萌芽[1];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同时也基于其著名的“我思故我在”()提出了崭新的知性主义(i)哲学理论,因而成了近现代西方哲学的知性主义意识哲学传统的重新奠基者——也就是说,正是由于他所付出的学术研究努力,肇始于古希腊哲学和古罗马哲学的西方知性主义意识哲学传统,才得以在近现代重新奠基并得到进一步的蓬勃发展,因而在取得各方面的巨大成就的同时,实际上也把自身的各种学术问题和深刻危机逐步显现出来。因此,只要我们不满足于仅仅从表面上来肤浅地看待和探讨笛卡尔的心—身二元论的各种具体观点与当代心灵哲学的某些具体结论之间的联系,不仅仅停留于单纯地揭示这些观点与后者相比显得多么过时抑或错误,特别是不因为笛卡尔的某些观点的明显错误就简单地将其弃之于不顾,而是着眼于深入发掘和彻底批判反思自笛卡尔以来的西方心灵哲学研究所使用的知性主义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那么,笛卡尔的心灵哲学理论显然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具有至关重要的根本性意义的起点。

第一节笛卡尔的心灵哲学观的问题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说到笛卡尔的哲学理论,凡是涉猎过西方哲学史的人都不会觉得陌生,因为任何一部比较完备的西方哲学史都会提到:他由于主张对每一件事情都应当进行彻底的怀疑,进而以“我思故我在”作为其形上而学的最基本出发点创立了第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而被认为是西方近现代哲学的奠基人。他由于强调人类应该使用作为理性方法之代表的数学方法来进行哲学思考、强调理性研究结论比感官的感受更可靠,而作为近代第一个理性主义者抑或“唯理论者”屹立于世;他由于认为宇宙主要由两种不同的实体构成,亦即主要由以灵魂为唯一属性的精神和以扩延为唯一属性的物质所构成,认为这两种实体都来自独立存在的上帝,只有人才有灵魂,因而人是一种既会思考、也占空间的二元存在物,而在首开西方心灵哲学研究之先河的同时,成为一个非常著名且一直对后世产生着深远影响的二元论者。而且,他还是解析几何的创立者,对微积分的创立做出过杰出贡献,对光的折射定律进行过理论论证,强调过惯性运动的直线性,初步论述过动量守恒规律,并且系统论述过宇宙演化论、旋涡理论……如此等等。可见,无论从作为西方近现代知性主义意识哲学传统的开拓者和奠基人的意义上来看,还是就其在自然科学诸学科领域所具体做出的各种杰出贡献而言,笛卡尔都完全可以说是一位前无古人的学术巨匠。

不过,绝大多数读者通过所有这些方面而看到的,都只是笛卡尔具体做了些什么、取得了哪些重要的成果,而并没有看到他在进行这些方面的研究、取得这些重要成果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究竟是什么。也可以说,人们通过这些知识性的介绍所看到的,充其量只不过是笛卡尔在各种领域进行的研究、取得的研究成果之“然”,而基本上无法从中看到其“所以然”。或许正因如此,后世的研究者们不仅无法从根本上彻底弄清楚他究竟为什么取得了如此辉煌的研究成果。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也无法弄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会在取得这些杰出的研究成果的同时,也犯下了一些重要而影响深远的错误。毋庸赘言,对于作为后世研究者的我们来说,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在我看来,这种以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方式传授和接受知识的做法,实质上只是在普通的常识(onsense)意义上进行的所谓“哲学研究”,因而根本没有坚持和贯彻真正的哲学研究所要求的、彻底的批判反思精神。实际上,就具体研究包括笛卡尔的心灵哲学在内的所有心灵哲学理论而言,只有真正把握了笛卡尔所使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才有可能进一步“知其所以然”,真正清楚地认识到既使他取得如此辉煌的多方面研究成就、又使他犯下了各种特别严重且影响深远的错误的根本原因。

显然,我们不应当再继续沿用这种主要以传授知识为基本特征的平铺直叙的方法,而是必须随时注意秉承和贯彻哲学研究所要求的、彻底的批判反思精神。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不仅看到已经实际存在的被研究对象之“然”,还能够进一步将其“所以然”尽可能清晰地揭示出来。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真正以“哲学研究所要求的方式”进行哲学研究[2],而不是通过自觉不自觉地直接照搬某种经验科学的研究方式、通过冠之以“哲学”之名而进行所谓的“哲学研究”,实质上却根本不是哲学研究的“研究”。

接下来,我们就把这种“哲学所要求的方式”运用于对笛卡尔心灵哲学理论的概略性批判考察,看看能够由此得出什么结论吧。

一、笛卡尔心灵哲学的主要观点

提到笛卡尔的心灵哲学的主要观点,后世的绝大多数相关研究者实际上都是耳熟能详的,因而在这里再次概述这些观点似乎没有必要。其实并不尽然,因为我们若想对他在进行这方面研究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进行概略和尽可能系统的批判反思,就不能脱离这些基本观点而完全抽象地进行探讨和论述,而是需要进行尽可能具体的分析。概略说来,我们可以通过以下四个方面来认识和把握他的心灵哲学理论所使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

第一,实体观。

如果说“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的整个知性主义意识哲学体系的基本出发点,那么,他通过继承和发展他以前的西方哲学传统观点所提出的实体观,则实际上构成了他的心灵哲学的基石:

凡是被别的东西作为其主体而直接寓于其中的东西,或者我们所领会的(也就是说,在我们心中有其实在的观念的某种特性、性质或属性的)某种东西由之而存在的东西,就叫作实体(substance)。因为实体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在它里面形式地或卓越地存在着我们所知觉的,或者客观地在我们某一个观念里边的东西;除此而外,严格说来我们对实体没有其他概念,因为自然的光明告诉我们‘无’不能有任何实在的属性。……思维寓于其中的实体,在这里就叫作精神[或心](espirit)。[3]

可见,在笛卡尔看来,实体就是某种可以容纳抑或可以产生其他东西的东西,而这种所谓的“容纳”或者“产生”则是以形式的方式来实现的,这样一来,精神或者心灵就是把思维包含在其中的实体。由此可见,他在这里所论述的“实体”,实质上既具有柏拉图所说的“理念”(Idea,Form)的影子(亦即作为纯粹的形式而存在和发挥作用的东西),也在某种程度上发挥着世界本原的作用(即这里所谓的使“某种东西由之而存在”,亦即产生其他东西的、类似于“始因”的东西)。不仅如此,笛卡尔坚持认为,一种实体只具有一种属性——无论实体究竟是物质还是心灵,都没有例外。

第二,心—身二元论。

笛卡尔认为,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主要是由两种实体构成的。其中的一方面是以广延为唯一特征、只遵循自然界的运动变化规律的物质实体,另一方面则是以思维为唯一特征、只遵循自由意志的引导作用的心灵实体;而且,因为每一种实体都只具有一种属性,所以,物质实体没有思维,心灵实体则因为不占有空间而没有广延。这样一来,虽然这两者都作为世界的本原而存在、共同构成了我们所面对的这个世界,但是,它们实际上却是彼此独立、相互平行和互不干预的[4]。

第三,心—身交感论。

既然以思维为唯一属性的心灵与作为物质实体而存在的、以广延为唯一属性的身体,是彼此独立、相互平行和互不干预的,那么,在同一个人那里,这两个方面究竟是什么关系、它们为什么能够相互影响呢?笛卡尔是通过提出广为人知的心—身交感论来回答这个非常重要且特别棘手的问题的。在他看来,人的大脑里有个“松果腺”,它位于大脑实体中央、悬挂在神经通道之上,而心灵便位于这种“松果腺”之中。当身体受到外部刺激的时候,血液之中的“生精”(lesespiritsanimaux)就会通过神经把这种刺激信号传给位于松果腺之中的心灵,使之产生相应的观念,而心灵也以同样的传递方式把自身产生的观念传递给肌肉,从而导致身体的活动。因此,正是“松果腺”才使得身心得以进行相互交感。这样一来,笛卡尔便在头脑中给灵魂确定了某种位置,并进而猜想灵魂与肉体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第四,上帝预置论。

由于这种建立在被设想出来的“松果腺”基础上的心—身交感论,并不能从根本上彻底解决有关心灵与大脑、肉体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的问题,所以,笛卡尔最终不得不诉诸他认为无所不能的上帝。在他看来,由于上帝是“一个无限的、永恒的、常住不变的、不依存于别的东西的、至上明智的、无所不能的以及我自己和其他一切东西(假如真有东西存在的话)由之而被创造和产生的实体”[5],所以,我们的心灵以及其中所包含的所有各种观念,都是上帝创造出来,或者说都是由上帝创造出来之后再放置在我们的心灵之中的——至于上帝为什么要创造出世界以及是如何创造出世界中万事万物,则只有上帝自己才知道,人类是根本无从知晓的。我们作为人所能够做的,只不过是通过观察和思考具体事物而发现关于事物的知识,并因此而尽力理解上帝的意图和创造世界的方式而已。

概略说来,这就是作为现代心灵哲学之起点的笛卡尔心—身二元论所包含的主要内容。那么,就笛卡尔用于研究和阐述这些观点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而言,我们能够由此看出哪些问题呢?

二、笛卡尔心灵哲学观的主要问题

从现有的主要相关文献资料来看,在涉及笛卡尔的心灵哲学理论的时候,当代西方心灵哲学家们大多停留在“就事论事”的层次上——也就是说,他们所主要讨论的,是笛卡尔从其心—身实体观出发所得出的各种研究结论是不是恰当,特别是他那有关心灵与身体相互作用的观点给今天的心灵哲学研究造成了哪些问题,以及究竟应当如何具体解决这些问题[6],因此,他们基本上都没有涉及笛卡尔在进行心灵哲学研究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更没有从这样的角度和深度进行系统全面的批判性反思。在我看来,恰恰是这样的做法,既使他们无法深究导致笛卡尔出现各种相关问题的根本原因,也使他们不可能通过对这些原因的认真探究而找到真正行之有效的出路。

实际上,只要能够保持比较清晰的头脑,我们就会意识到两个基本问题,即:第一,笛卡尔究竟凭什么认为,作为人的主观精神世界的心灵具有“思维”的方式,与作为自然界的客观物质对象的物质具有“广延”的方式毫无区别呢?第二,既然承认同样都作为“属性”而存在的“广延”和“思维”有所不同,那为什么还使用同样的思维方式、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来对待它们呢?在我看来,恰恰是笛卡尔出于崇尚自然科学的研究精神而使用的知性主义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从根本上决定了他把作为研究对象的心灵与物质对象完全等而视之并且分裂对立起来,因而最终造成了既难以研究和说明这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又难以对心灵进行恰当的探讨和研究的根本性问题。从根本上说,这种做法并不是从被研究对象本身的存在状态、基本内容和本质特征入手,来探讨和确定自己所应当采用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而是截然相反,亦即从既定的和未必真正适合于被研究对象的基本立场、思维方式和研究模式出发,来生硬地对这种对象进行“削足适履”式的探讨和研究。而这样一来,这种做法随着心灵哲学研究的不断深入而导致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使这样的研究最终走入困境,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下面,就让我们通过这三个主要方面,简要地看一看实际情况究竟是不是这样。

第一,关于笛卡尔的研究所采用的基本立场。

按照中外哲学史界通常的看法,在进行其包括心灵哲学研究在内的全部学术研究的过程中,笛卡尔所采用的都是“唯理论”的基本立场。这种看法虽然实际上不错,但却似乎并不全面,因为它不仅没有涉及笛卡尔在进行学术研究的过程中所依据的常识性经验,没有涉及那作为其终极关注而存在的上帝及其在笛卡尔的学术研究过程中所发挥的相应作用,而且,也没有把他那基于客观因果性的知性主义基本倾向与这种信仰性终极关注之间的相互关系充分揭示出来。有鉴于此,我认为,笛卡尔在进行其学术探究的过程中所使用的基本立场,实际上是立足于常识性经验,努力把以自然科学为典范的知性主义基本倾向,与信仰上帝的基本倾向结合起来的基本立场。正是从这种意义上来看,我认为,笛卡尔的心灵哲学思想所具有的二元论倾向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以这两种相互抵牾的基本倾向为基础和母体的。因此,包括其心灵哲学思想在内的笛卡尔的全部哲学思想,实质上都是从这样的基本立场出发的,且具有这种基本立场的二元性特征,只不过在他进行演绎性自然科学研究和哲学研究的过程中,这种特征表现得并不明显,而一旦这样的研究在涉及作为人的主观精神世界的心灵的时候变得捉襟见肘,迫使他不得不寻求上帝帮助的时候,这种特征便非常鲜明地表现了出来[7]。那么,这样的基本立场是怎样表现出来的呢?

实际上,我们前面所涉及的笛卡尔的“实体观”,已经把这种基本立场鲜明地表现出来了——他所谓的“实体”既具有纯粹“形式”的维度,又具有生成其他事物的“本体”色彩,因而是继承和发展了西方哲学知性主义传统的基本倾向和观点。同时,他又非常明确地指出,构成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都是由至高无上的上帝创造出来的,这就在主观上为自己的理智性学术探讨留下一条后路的同时,在客观上为上帝的存在留下了地盘;至于这种基本立场所采取的诉诸常识性经验的做法,实际上始终贯穿于他先后进行的六个哲学沉思[8]之中——也就是说,他在进行这些沉思的过程中所利用的,实质上都是处于当时的特定历史文化传统之中的欧洲人所具有的常识性经验,特别是他自己的常识性经验,只不过他并不是对这样的经验进行一般性叙述,而是从知性主义哲学的角度进行了颇具独断论色彩的思考和论述而已。

因此,正是从这样的基本立场出发,笛卡尔开始对包括心灵在内的各种研究对象进行哲学思考的——在这里,通过其“实体论”而具体表现出来的西方哲学传统的知性主义倾向具有非常突出的地位和特别重要的意义,因为正是这种基本倾向决定了笛卡尔把包括心灵在内的所有各种研究对象都看作“实体”,进而竭力运用以数学为典范的知性主义方法来一视同仁地、丝毫不顾及被研究对象的实质性差异地进行探讨和研究。

有必要强调的是,尽管后世的不少研究者、特别是非西方国家的许多研究者,都通过指出宗教是西方文化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维度,来解释笛卡尔和其他西方一流思想家所具有的这种二元性基本立场的成因,但是,我们却不能因为接受这样的解释而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这就是隐含在这样的基本立场之中的、理性与信仰的根本性冲突。尽管这样的冲突并没有从根本上妨碍笛卡尔的学术探讨,但它至少可以表明,单纯地把他称为“唯理论者”的做法是不全面的[9]。

第二,关于笛卡尔的研究所采用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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