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香香的,气息柔和,怀抱温暖,像只晒过太阳的毛绒抱枕。
谢津渡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如果人间还有值得留恋的东西,那一定是她的怀抱。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窝里盈满泪水,良久过后,才抬手轻轻触碰她纤薄的后背。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没了,我可能也活不成。”她在他脖颈里哭。
谢津渡听到这句话,心口又开始疼:“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活着。”她捧住他的脸,亲他的嘴巴,抽抽噎噎,“能不能别再做这种傻事?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活着好不好?谢津渡……求你,我真的很需要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试着为我活着?”
她说,她喜欢他,还说,她需要他。
谢津渡的心在融化。
他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比世上任何一种告白都甜蜜,可转瞬间,他眼里的光又暗下去,陷入自我否定:“可是月月,我很糟糕。”
“你不糟糕,一点也不。”周景仪摸了摸他的鼻梁,“你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很懂我,会照顾人,厨艺好,还会跳舞,再没比你好的人。”
谢津渡泪眼婆娑,唇瓣翕动。
“我不是在乱夸你,你就是很好。”周景仪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手心亲了亲,“我爱你。”
他心口起伏,肩膀轻轻抖动,还是有些迟疑。
她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一遍:“我爱你。”
“可是我……”
周景仪咬他的嘴巴,不容拒绝地说了第三遍:“我爱你。”
“月月……”他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你是不是不信我?”她哭了,声音变得湿漉漉的,“你要是不信,我就天天说,反正你听机器人说都不腻。”
谢津渡这才应下:“我信,我愿意为你好好活着。”
尽管谢津渡答应要活着,周景仪总也不放心。
在医院时,她每天24小时陪伴,去上厕所都会找人看着他。
回家以后也一样。
连着十多天,她几乎没有睡过好觉,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瘦了一大圈。
谢津渡知道她的心结,反复安慰她:“我保证不会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