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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第1页）

撕心裂肺竟也不足以形容这般痛苦。

“啊——！”

季烆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声音干哑粗粝，再无曾经的半分清朗。

他失去她了。

他早就失去她了。

这一切，全毁在了他的傲慢上。

可是明明……明明他们曾两情相悦，他们曾生死相许，他们曾早互许终生，他们甚至早早定下了婚约。

在最初，这桩婚事分明满是美好与祝福。

他们曾是九胥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无论他人如何破坏，他们也都坚定的选择彼此，从未有过任何犹豫。

只差最有半步，他们就是真正的神仙眷侣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曾经的他，不愿深想，不过是因为害怕而已。

当所有的真相摆在面前，当生命逐渐走向尽头，当他被剥夺了所有骄傲和光环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时，季烆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终于敢去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承认自己的软弱和虚伪。

他太害怕了，害怕失去她，也害怕面对自己的丑陋。

“你满口爱我，却一直在伤害我。隐瞒，欺骗，直至背叛。大婚之日，弃我而去，与他人种下同命蛊。承诺解蛊，却一次次心软放任。”

“你不顾我的脸面，踩下我的自尊，践踏我的爱意……”

“这份爱，真令人恶心。”

乘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季烆的耳边回响着，字字清晰，如一个个巴掌，重重击在他的脸上，让他无法狡辩。

也不用狡辩。

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

他的确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也让她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他太蠢了，也太自大傲慢了。

哪怕分明看到了她对他的警告，哪怕很多人都曾提醒过他，他也未曾真正放在心上。

自大到，明明察觉到了她对他的爱意在减弱，仍旧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