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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炼成 圣经神学新词语溯源流布考02(第1页)

三、千年炼成:圣经神学新词语溯源流布考02

唐景教文献将该词意译为“十字”(判十字以定四方,鼓元风而生二气)[229]。

明末清初天主教文献将其译为“十字架”。1584年(明万历十二年),天主教第一本汉语著述《天主圣教实录》出版时,耶稣会士罗明坚就采用了“十字架”(耶稣到三十三岁之时。自愿在于十字架上。被钉而死)[230]的译名。艾儒略也将其意译为“十字架”(预指吾主耶稣受难。钉死十字架上)[231],白日升也采用了“十字架”的译法[232]。

马礼逊和马士曼均继承了白日升的译法,继续将其译作“十字架”。例如,马士曼译为:“又弗带起十字架而隋我者、则不堪属我也。”[233]此后,所有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圣经译本,在此词语的翻译问题上没有异议,均译为“十字架”。例如,委办译本(不任十字架而从我者、亦不宜乎我也)[234],北京官话译本(不背著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235],郭士立译本(不肯负十字架隋我者、我亦不堪取也)[236],施约瑟浅文理译本(不负其十字架而从我者、不堪为我徒)[237],并直到和合深文理译本(不负其十架而从我者、亦不宜乎我也)[238],和合官话译本(不背着他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239]。

20世纪后的新教华人圣经学者在翻译圣经时,也无一例外地采用了“十字架”一词。例如,王元德译本(不背着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作我的门徒)[240]、朱宝惠译本(不背着他的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配做我的门徒)[241],吕振中译本(不拿着自己的十字架来跟从我的、是配不起我的)[242]。

20世纪后,天主教的吴经熊译本(不负其十字架,而追踵于我者,非吾徒也)[243]和思高译本(谁不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跟随我,不配是我的)[244]也都采用了“十字架”的译法。

中国传统文献中有“十字架”一词,但为南极恒星的名称,与基督宗教中的含义完全不同,因此“十字架”亦可被视为新词语。魏源在《海国图志·天主教考》中,介绍天主教时曾使用此词:“耶稣祼体张十字架上者,耶稣以他事被杀。”[245]

《辞源》和《辞海》均收录了该词,其中《辞源》提及了南极恒星名称的含义和在基督宗教中的含义,后者为:“耶稣遇害时钉于十字架。故基督教以为表号。”[246]《辞海》仅提及十字架在基督宗教中的含义,释为:“自耶稣基督被钉死于十字架上后,其信徒反认十字架有复活得救之光荣,故用为一种表号。”[247]1953年出版的《新名词辞典》,还将“十字架”作为新名词列入,释为:“为基督教的特别符号……自耶稣被钉死于十字架上后,基督教的信徒们反认十字有复活得救的光荣,故用为一种标识。”[248]1986年出版的《汉语大词典》收录了该词[249]。《现代汉语词典》收录了“十字架”一词,释为:“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因此基督徒就把十字架看作受难或死亡的象征。”[250]这些都说明该词的传播范围很大。

随着基督教传入中国,在晚清的世俗文献中,“十字架”一词便在中国文献中随处可见了。例如,清俞正燮《癸已类稿·天主教论》:“天主教则言耶苏行教,国王磔之十字架上。”清平步青《霞外屑·英吉利考》:“今英吉利辟天主教,不供十字架。”在“五四”新文学中,“十字架”得到了更多的使用,“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类的形容语句,很是常见。

五旬节(pe)

“五旬节”乃犹太宗教节日,希伯来原文为“第五十”。旧约时代的古老希伯来节日,当时称为七七节,是以色列人庆丰收的节日。由于它是在逾越节后第50天举行的,又称五旬节。新约时代,五旬节也是圣灵降临之日。耶稣复活后第50日派遣圣灵降临,教会将向全人类传布福音,故此基督教教会圣灵降临节也在这一天,具有重要的神学意义。因此,以五旬节为名称,人们还成立了众多基督教机构或教派,如“五旬节圣洁会”“五旬节派”等。

五旬节一词的汉译演变过程可以以《新约·使徒行传》第2章第1节为例(和合官话译本:五旬节到了,门徒都聚集在一处)。

明清天主教文献对此词有两种译法,音译为“般德各斯得”(如德亚国人每年做一大瞻礼,名“般德各斯得”)[251],或意译为“五旬期”(五旬期已满。众徒聚原处)[252],或“五旬”[253]。

晚清基督教圣经译本分别沿用了白日升译本的意译。马士曼译本将其意译为“五旬”(五旬既满诸徒协心集在一所)[254],马礼逊译本也译为“五旬”(且五旬日满时诸徒合心在一所)[255]。郭士立译本译为“五十日节期”(五十日节期既满、诸门生齐心共在一起)[256]。1839年,郭士立在《犹太国史》里使用了平易、明确、无歧意的“五旬节”,很快这个词就为基督教传教士所接受[257]。1855年,委办译本采用了“五旬节”(时维五旬节、门徒感集、惟一心)[258]一词,从此之后,所有的圣经译本都采用了“五旬节”一词。例如,裨治文译本(五旬节既至、门徒皆一心同在)[259],北京官话译本(五旬节到了、门徒都同心合意的聚集在一处),施约瑟浅文理译本(五旬节既至、门徒同心集于一处)[260],和合深文理译本(五旬节既至、众咸集一处)[261],和合官话译本(五旬节到了、门徒都聚集在一处)[262]。

20世纪后的新教华人圣经学者在翻译圣经时,也无一例外地采用了“五旬节”的译名。例如,王元德译本(五旬节到了,他们都聚集在一处)[263],朱宝惠译本(正逢五旬节,大众都齐集在一处)[264],吕振中译本(五旬节日到了,众人都同在一处)[265]。

甚至天主教的吴经熊译本(五旬节届,同人咸集,坐于一室)[266]和思高译本(五旬节日一到,众人都聚集一处)[267]),也都采用了此词。

“五旬节”在犹太教或基督教、天主教中有重要的宗教意义,但在世俗社会并没有引起其他反应。《辞源》、《辞海》、《辞海》修订本、《现代汉语词典》、《汉语大词典》都没有录入此词。

安息日(Sabbathday)

安息日的希伯来语有“休息,停止工作”之意。圣经记载上帝用六日创造天地,第七日安息。在犹太教中,安息日是从星期五的日落开始,到星期六的日落为止。基督教新教大多根据耶稣是在星期天复活,故以星期天为礼拜天。

安息日一词的汉译演变过程可以以《新约·使徒行传》第1章第12节为例(和合官话译本:有一座山,名叫橄榄山,离耶路撒冷不远,约有安息日可走的路径)。

唐景教文献根据波斯语Yak-Shanbah将其音译为“耀森文日”(大唐建中二年岁在作噩太簇月七日,大耀森文日建立时法主僧宁恕知东方之景众也)[268]。

在明清天主教文献中,耶稣会士都将其意译为“礼拜之日”[269],或“瞻礼之日”[270],或“瞻礼日”(在葛发翁城。每瞻礼日期。入堂诲众)[271],后来最终定为“瞻礼日”。这一词语在天主教内一直沿用至今。

巴黎外方传教会士白日升据希伯来文,将其音译为“撒罢日”(撒罢日乃出城门到河边)[272]、“撒罢”(各撒罢在会堂辩论兼提吾主耶稣之名)[273]。

1855年出版的委办译本已经采用了“安息日”(此人不守安息日、非出版在上帝也)[279]的译法,之后,所有的圣经译本都采用了该词。例如,裨治文译本(斯人非由神、以其不守安息日也)[280],施约瑟浅文理译本(其人不守安息日、非由上帝者)[281],和合深文理译本(斯人不守安息日、非由上帝也)[282],和合官话译本(那个人不守安息日、断不是从上帝那里来的)[283]。

20世纪后的新教华人圣经学者在翻译圣经时,也无一例外地采用了“安息日”的译名。例如,王元德译本(这个人不是从上帝来的,因为祂不守安息日)[284],朱宝惠译本(那个人不守安息日,他不是从上帝来的)[285],吕振中译本(这人不是从上帝来的,因为祂不守安息日)[286]。

直至20世纪后的天主教吴经熊译本(此人不守安息日,决非自天主来者)[287]、思高译本(这人不是从天主来的,因为他不遵守安息日)[288],其内部在这个新词语的使用上也没有任何争论,意见是完全一致的。

“安息日”并不是中国传统中的词汇,因历史上中国人没有这样的概念和认识。但它是犹太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多种宗教中,最为重要的神学概念,均有一周休息一日的概念和现实生活中的做法,只是休息的日期不同。基督教以一周的第一日(星期天)休息,犹太教以一周的第七日(星期六)休息,伊斯兰教以一周的第六日(星期五)休息。

这一新词语在《辞源》(1915年)和《辞海》(1936年)中均有收录,并有详细的基于各种宗教教义的解释,说明外来宗教已经进入并丰富了中国文化概念。《辞源》将其释为:“犹太人以一周之第七日(即土曜日)为安息日。谓上帝以六日之间,创造天地万物。至第七日而休息。故遵行之。其后基督教以一周之第一日(即日曜日)为安息日。今多为各国所通用。回教亦七日一安息。但其安息日为金曜日。”[289]《辞海》释为:“犹太以一周之第七日为安息日,除礼拜外,不作一事,按创世纪上帝创造天地万物,需时六日,至第七日而休息。基督教则以一周之第一日、回教以一周之第六日为休息日。”[290]1953年出版的《新名词辞典》收录了此词,仅以犹太教为例进行了解释:“犹太人称星期天为安息日。每逢安息日,废除凡百俗事,奉行宗教仪式。”[291]《汉语大词典》也收录了“安息日”一词,进行了基于宗教概念的解释:“犹太教、基督教每周一次的圣日,教徒在该日停止工作,礼拜上帝。犹太教以星期六为安息日,基督教则以星期日为安息日。”[292]

6。意译兼顾汉字含义:洗礼

洗礼(baptize)

“洗礼”为基督宗教最重要圣礼。它源自希腊文,指奉圣父、圣子及圣灵之名以水洒于受洗者(或受洗者浸于水中),表示赦免入教者的“原罪”和“本罪”,并赋予“恩宠”和“印号”,使其成为基督徒。中国基督教会大多用“洗礼”称之,浸信宗因遵行浸没领受者的仪式,故此通常称“浸礼”。

“洗礼”一词的汉译演变过程可以以《新约·路加福音》第3章第3节为例(和合官话译本:他就来到约但河一带地方,宣讲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

唐景教文献将其意译为“法浴”(法浴水风,涤浮华而洁虚白)[293]。

在明清天主教文献中,耶稣会士艾儒略将其意译为“洗”(若翰巡游若而当河滨。即以水洗之。令其悔过自新)[294],阳玛诺也译为“洗”(曷授洗于人。答曰。予惟以水洗人)[295],巴黎外方传教会士白日升也将其译为“洗”(我素不识之。而特来付水之洗。著之于依腊尔焉)[296],都与水有关。

马士曼和马礼逊分别继承了白日升的新约翻译本。但是,伦敦会传教士马礼逊继承使用了“洗”[297];浸礼会传教士马士曼在这个译词上则进行本质性改变,译为“蘸”(其来遍若耳但诸方宣悔之蘸、以致罪赦)[298]。“蘸”“洗”是浸礼会与新教其他差会之间在神学上的最基本和最本质的差异。根据浸礼宗的教义,洗礼只可以浸礼的方式施行,并认为这是希腊文原文的唯一意义。这是浸礼会与其他宗派最本质的差异。后来的浸礼会译经者高德则采纳了“浸”字,今天浸礼会仍普遍使用后者的译名,出版与其他宗派不同的“浸”字版《圣经》。

之后,其他基督教和天主教圣经译本采用的都是与“洗”字有关的译词。1839年出版的郭士立译本首次采用了“洗礼”(巡沿约耳但河四方、教人悔罪、受洗礼致获赦罪)[299],强调了“洗”是基督教重要的“礼仪”成分,使译词更加完备丰富。之后的圣经译本,都采用了“洗礼”或“洗”字,没有更多的争议。例如,委办译本(乃来约但四方、传悔改之洗礼、俾得罪赦)[300],裨治文译本(乃来约但四方、传悔改之洗礼、俾得罪赦)[301],北京官话译本(他就来到约但河各地方、宣讲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302],施约瑟浅文理译本(乃至约但河一带之地、传悔改之洗礼、使罪得赦)[303],并直至1906年出版的和合深文理译本(遂至约但四境、宣改悔之洗礼、俾罪得赦)[304],和合官话译本(他就来到约但河一带地方,宣讲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305]。

20世纪后的新教华人圣经学者在翻译圣经时,也无一例外地采用了“洗礼”的译名。例如,王元德译本(他就来到约但河一带地方,宣讲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306],朱宝惠译本(就来会约但河一带地方;传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307],吕振中译本(约翰就来到约但河全周围地区、宣传悔改以得罪赦的洗礼)[308]。

20世纪后,在天主教译本中,吴经熊译本有时沿用“洗”(出游约但一带,传悛悔之洗,用涤宿秽)[309],有时沿用“洗礼”(有如望者施洗于旷野,而传悛悔之洗礼,用涤宿罪)[310]。思高译本则采用了“洗礼”(他遂来走遍约旦河一带地方,宣讲悔改的洗礼,为得罪之赦)[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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