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格外新鲜。
沈持意时而会想到——去年在榷城,他牵着楼轻霜上街时,楼轻霜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时而又会在这种不安又安心的心境之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和他十指交握的这个人是楼轻霜,是年少入阁又为太子少师的楼大人,也是暗自筹谋多年一朝权倾朝野的楼饮川。
不是许多书文笔墨都没能真正为他概括而出的那个原著主角。
前方的人停下脚步。
“笑什么?”
沈持意不答,只问:“你带着我去哪了?”
男人也不答他。
“卿卿猜猜,我想亲你哪里?”
沈持意气息一滞。
这低沉的嗓音入的明明是他的耳朵,却莫名其妙落到了心上。
那人似是更为凑近了一些,却只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突然扯下了蒙眼的玄布。
月色、灯影、溪流,一时之间尽入眼底。
沈持意眨了眨眼,往后看,是隐约还能瞧见一些的宫墙与筑星台,往前看,是熄了灯的十里长街沉眠骥都。
脚下却是小桥流水,左右人家。
楼轻霜往桥边一坐,拿出锦帕垫在身旁,示意他坐下。
沈持意头一回见楼大人丝毫不在意白衣染尘,就这么不拘小节地坐在溪边,惊奇道:“这是哪儿?”
“不是哪儿,”楼轻霜和他并肩而坐,目光似是落在水中月影之上,“我儿时住在宫中,只在楼家有祭祖祭奠之类的大事时依制回府,常走的便是这条路。这里后边是皇城,前边是楼府,我好不容易出皇城,又不想回楼府,有时便会坐在这,坐到拖无可拖再离开。”
沈持意微怔。
“不想回楼府?你与楼家主和楼夫人……关系不好吗?”
“没有,还不错,彼此都挺客气的。”
沈持意:“……?”
客气?
这是形容关系不错该用的词吗?
他觉得楼轻霜有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