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列宁主义:统一的完整的学说[1]
一、我们时代的哲学[2]
思想领域的斗争,哲学和社会学思潮的斗争乃是社会物质生活条件的反映,是阶级和阶级利益的斗争。哲学思想和社会—政治思想,同时也是在阶级斗争中,在两大世界体系的斗争中所使用的强大武器。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集中了千百万人的意识和智慧,很早以来就已成为人类向共产主义发展的强大的物质力量。
列宁主义思想日益增长的影响的源泉与原因何在呢?
黑格尔把哲学称之为被把握在思想中的时代,这是一个极精确而深刻的定义。但是,远非所有的哲学都符合这个定义,都恰如其分地符合这个伟大使命。有一些哲学体系对现实仅作浮光掠影的理解,对现实的反映是歪曲、片面,甚至荒诞的,这是对现实世界的丑恶反映。这种哲学体系绝大多数寿命不长;它们出现后,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随后或迟或早很快都退出历史舞台,销声匿迹,往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样的哲学学派和流派在每个时代都不算少。
配称得上是时代哲学的,只能是这种哲学体系,它反映了最迫切、最紧要、最主要的时代课题,并能对当时的一些伟大问题作出有科学根据的解答,为进步人类和当时的先进社会阶级指明未来的道路。这样的哲学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敌人曾成百上千次地声称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已被推翻,已被超越,已经过时了,可它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取得辉煌的胜利。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它,也只有它才是真正的哲学,才是我们时代的伟大真理。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胜利与工人阶级的天才思想家和英明领袖——列宁的名字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正是列宁在社会主义革命已提上日程的时代不仅捍卫了革命的马克思主义,从改良主义者、修正主义者和空谈主义者——教条主义者的庸俗化中挽救了马克思主义,而且还全面地、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创立了列宁主义——我们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从哲学上概括了全世界工人阶级的革命实践,总结了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和自然科学中的巨大发现,同时把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提到了新的、更高的发展阶段。
在列宁逝世以后,列宁主义由于最强烈、最激烈的革命生活而继续保持着生命力,并为许多新思想和新原理所充实。列宁主义是创造性的、具有永恒生命力的、不断发展的学说。列宁主义,这是社会主义反对帝国主义,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哲学;这是革命改造世界的哲学。
列宁是,而且直到最后仍然是最彻底的、创造性的、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辩证唯物主义者,他是空谈主义、教条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敌人。列宁认为马克思主义的灵魂是革命的辩证法,而辩证法则教导我们从前进发展中去考察并理解现实本身与马克思主义学说。它教导我们:抽象的真理是没有的,真理永远是具体的。在当前动**的时代,这一点的意义何在呢?
认识现实的辩证法,以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原则为依据,必须解答这样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马克思在世时尚未出现,而且也不可能出现,但它们是由社会生活、资本主义发展的新阶段、工人阶级的革命实践、自然科学领域的进步、哲学本身的发展所提出来的。同时,认识现实的辩证法还必须驳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敌人的观点,并在新条件下再次显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理性,显示它完全比资产阶级反动哲学的那些新的、老的“主义”优越。这一伟大的、科学的革命功绩就是列宁建立的。
列宁对于世界革命实践,特别是对最伟大的革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所带来的新情况作了深刻的哲学概括。十月革命震撼了整个世界,并且标志着世界历史新纪元的到来。列宁是理论家、鼓舞者、英明的领袖,也是这一革命的战略家、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缔造者、俄国工人阶级和全世界工人阶级的领袖,他表达了被唤起参加积极的创造性历史活动的亿万人民的向往和希望。列宁的理论活动是与革命的实践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列宁主义是在与工人运动内部的两大敌人的斗争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这两大敌人是:右倾机会主义和小资产阶级的革命性,“左”倾小资产阶级的摇摆性。列宁曾大力揭穿教条主义和第二国际的那些“正统派分子”的空谈,他们想扼杀马克思主义,不能也不希望看到生活中出现的新事物,他们抓住马克思主义某些过时的原理不放,他们没有而且也不打算对革命工人运动实践提出的那些问题作出回答。
只有列宁和列宁主义才从彻底的、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立场出发对这些新问题作出了解答,这首先是与以下各点有关:马克思的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的发展,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和新型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学说,以及由于社会和自然科学中所发生的革命而促使科学共产主义一般哲学原理、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获得进一步发展。
列宁不得不对一系列过时的、不能适应工人阶级斗争新条件的理论原理进行修改。列宁的敌人以此为借口责备列宁背离了“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而走上“修正主义”。但是,列宁之所以不得不修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系列已过时的原理,是由于现实发生了变化,是由于革命斗争的新的需要。这种修改是符合作为活的革命学说的马克思主义精神的。
列宁所作的最杰出的发现和科学预见是他的下列结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后阶段,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腐朽的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前夜。当人类的三分之一已摆脱了帝国主义,帝国主义的世界殖民地体系已告瓦解,帝国主义矛盾的激化已达到顶点之时,现在谁还能够否认列宁英明预见的无比深邃和正确呢?列宁的最伟大的发现就是他的关于社会主义革命可能首先在几个国家内或者甚至在一个国家内取得胜利的理论。无论哪一项科学发现,都没有像列宁的这一发现那样对世界人民的历史命运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还有什么样的理论,能像列宁主义哲学为工人阶级和人类所做的那样,提出如此深刻的预见,并为生活、社会发展的进程和方向所证实呢?其他的这样的哲学是没有的。
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灵魂,是列宁所掌握的最锐利的理论武器。列宁依靠这一武器,无情地揭露帝国主义的矛盾,把工人阶级的革命力量团结起来迎接即将到来的革命。列宁的所有理论著作,特别是十月革命前后时期的著作,乃是他对辩证法的发展,把辩证法运用于分析新条件、新情况的明证。列宁为坚持生动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反对修正主义者和教条主义者,为坚持辩证的、具体的历史的观点,反对抽象的形而上学的观点而奋斗一生。
列宁教导马克思主义者要全面地分析社会生活的现实过程,要考虑社会生活发展的趋势并在此基础上创造性地把马克思主义学说原则应用于新时代的条件,去决定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战略和策略。正确地理解和确定时代的性质和主要内容具有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政治意义,工人阶级、共产党的社会政治活动的政治口号、方向和性质都取决于对时代的理解。
鉴于世界上所发生的这些变化,应如何在新的条件下决定时代的性质与主要内容呢?一些资产阶级哲学家说,我们的时代是原子的时代;另一些人则认为我们的时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代;还有一些人说,我们时代的特征是科学和技术大规模发展与道德意识落后之间的冲突。这些看法的每一种只是抓住了问题的某一方面,但却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方面,或者说是没有抓住现实的特点。何况在后一种情况下也只是抓住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典型,而忽略了社会主义社会和它的特殊的规律性。
帝国主义已经不再是包罗一切的世界体系了,社会主义世界是与之相对立的。世界战争在帝国主义的绝对统治下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帝国主义战争势力同日益增长着的社会主义与和平力量之间的对比关系发生变化的条件下,则再也不是注定不可避免的了。因此,各国共产党在它们的国际会议上集体制定的文件中确定当今的时代乃是以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为基本内容的时代,以创造性的列宁主义的辩证法看待现时代的最重要的、关键性问题的观点就是如此。
对当今时代的这一表达是从下列观点出发的:社会主义力量反对资本主义力量的斗争是我们时代的主要矛盾和主要内容,是世界规模的阶级斗争的中心。不是资本主义,而是世界社会主义体系、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的革命力量决定着现在人类历史发展的方向。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各个成员国乃是现代一切革命力量的基本支柱,是全世界和平事业的可靠支柱。
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认为民族解放运动过去和现在都在起着巨大的作用,但是这一运动、这一运动的成就、它的规模、它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存在,取决于强大的苏联的存在。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存在和苏联的存在,使世界革命化,鼓舞着被压迫人民去进行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并在事实上支持他们。现代世界的主导力量是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工人阶级,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是国际工人阶级的产物,是国际工人阶级的鼓舞力量。
列宁主义哲学教导工人阶级、劳动人民掌握与帝国主义进行斗争的一切形式。在现阶段阶级斗争的这些最重要的形式之一,就是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和平共处的政策、争取和平反对世界战争、反对核战争的列宁政策,争取普遍和全面裁军,争取销毁核武器的政策。社会主义国家的这一政策,在共产主义的旗帜下团结了亿万人民,却遭到反动势力和战争势力、军国主义者、“狂人”、一切反人民的势力的憎恨。
马克思列宁主义高举和平的旗帜,高举不同社会制度国家和平共处的旗帜,这一事实在全世界人民的心目中提高了共产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的威望。对列宁主义者和布尔什维克来说,争取和平的斗争与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永远都是具有内在联系的。要知道,早在1917年10月,俄国工人阶级和农民就是在“打倒帝国主义战争”、“一切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下前进的,这些口号与其他口号——“给农民土地”、“给人民自由”——一起,在党的旗帜下团结了千百万争取社会主义的大军。
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制止侵略的帝国主义势力和防止发生新的、必然要成为核战争的世界性战争的现实可能性。持久的和平是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条件,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开展革命的阶级斗争和民族解放运动发展的最有利的条件。
苏联共产党、各国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卓越功勋,乃是对于各国向社会主义的革命过渡,根据斗争中双方力量的对比,根据不同国家争取社会主义革命斗争的条件的差异而采取不同形式的可能性问题,提出了新的、创造性的见解。无产阶级革命,争取这种或那种形式的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所有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一定的、必要的条件,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对此提供了证明。但是马克思也好,列宁也好,他们从来也没有排除过和平的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马克思在当时就认为英国和美国就有这种可能性。列宁曾两次认为俄国有把政权和平过渡到苏维埃手中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当时未能实现,这是另一回事情。大家知道,列宁曾对匈牙利工人阶级在共产党及其领袖贝拉·库恩的领导下和平取得政权表示欢迎。
工人阶级应当掌握为反对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争取社会主义而斗争的一切形式,并把其中适合当时条件的那些形式加以运用。
列宁曾嘱咐马克思主义者要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辩证法,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和对抗加深的过程,研究促使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新矛盾的产生。现代资本主义提供了无数新的事实,证明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的正确性。但是,暴露和揭示帝国主义的矛盾和对抗,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辩证发展的另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是在列宁主义的基础上使全世界工人阶级和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统一加强并巩固起来。工人阶级、共产主义运动的这种统一是现时代发展的强大动力,是通过革命道路为解决帝国主义矛盾提供可能性的力量。
现代生产力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冲突日益加深,现在,这种冲突除了旧有的形式以外又增添了新的形式。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的军国主义化、庞大的和日益增加的军事预算、疯狂的军备竞赛、集中人类智慧去制造毁灭性武器、在垄断集团财富无限增长的情况下的贫困,所有这一切都是资本主义反人民、违反人性的标志,帝国主义的反动本性暴露无遗。拒绝苏联所提出的普遍而全面的裁军,拒绝销毁原子武器,这难道还不是现代资本主义反人民的、寄生的反动本质的表现、标志和特征吗?
资本主义的思想家们断言,他们从军事预算中,从国家对关键性的、军事经济部门的拨款中发现了影响经济周期的缓冲器和特效手段,他们竭力想把军备竞赛看成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唯一可能的道路。西德的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写道:“在地球还未裂成碎片,还未化为宇宙尘埃以前,除了加强军备以外,没有别的出路。”[3]反动的资产阶级哲学给人类描绘的就是这样的前景。他在《原子弹与人的未来》一书中写道:没有核武器,资本主义本身就不能够保持。可是,在这样危险的基础上,社会制度难道能够长久存在与发展吗?难道各国人民能容忍这样的制度吗?
资本主义与人类利益不能相容的结论,可由与资本主义同时存在并与之相对立的社会主义社会形态的发展来加以证实。社会主义社会形态证明了自己优越于资本主义,揭示了生产力的发展首先是劳动人民、人本身的全面发展,以及科学、文化、艺术的发展的无限可能性。社会主义制度不需要用军备竞赛,不需要用原子武器或任何其他武器来谋求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如果说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不得不关心自己的武装力量,那么这只是由于帝国主义的存在,由于帝国主义大国不肯进行裁军的缘故。社会主义经济体系的动力不是剩余价值,不是一小撮垄断资本家的财富积累,而是人民的福利——人民的物质文化水平的提高。
列宁关于腐朽的资本主义这一理论深入到美国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心窍,对资本主义的命运深感惶恐,这就是他们的特征。资本主义腐朽性增长的标志也表现在资产阶级的反动哲学中,表现在宣扬“恐怖均势”、“冷战”的意识形态中,表现在积极反共的好战的思想体系中。这是黑暗的,仇视人民的,死亡、毁灭与破坏的思想体系,是悲观失望、腐朽糜烂的思想体系。
对未来丧失信心,这在存在主义哲学中清楚地反映出来。存在主义哲学所津津乐道的是人在现代资本主义世界中的悲惨境地,它把人的堕落、孤独、绝望置于哲学的中心地位,因为一切异化的社会力量都是与人相对立的。这是一种宣扬颓丧,宣扬个性受资本、金钱统治,受人所创造的但现在却转而与人对立的那些社会力量沉重压抑的哲学。
甚至连科学这个创造性思想的高度结晶也因资本主义关系而由好事变成坏事。资本运用科学来反对人,把人从生产中排挤出去,使千百万人成为多余的人。如果各国人民与和平力量不起来制止帝国主义战争势力的话,那么更坏、更可怕的前途就是成为核战争的牺牲品。1963年9月在墨西哥召开的国际哲学会议上,资产阶级哲学家拉罗伊所作的报告中就包含下列问题:人到底能不能成功地驯服和控制由人所引起的、而现在又威胁着人的那种科学与技术的魔鬼力量?在这篇报告中所谈的问题中充满了无能为力、丧失信心和对未来的恐惧。资产阶级的哲学家们在分析因科学和自动化的发展而形成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前景时,得出了一个悲观的结论:现在有一个心理上的,甚至可以说是道德上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意义是有决定性的:人的时代是不是已经过去了?首先提出这个问题是否适时呢?是的,这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合适。请看现代资本主义的逻辑:经济上不断加深并激化的对抗,经济军国主义化,社会关系中日益增长的对抗,人与技术、人与科学间越来越尖锐的关系。反动帝国主义喧嚣一时的哲学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成长起来的,这块土壤也还滋生着现代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其他变种——消极悲观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