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发现,舒词看过来是他会控制不住的脸发烫。
再然后。
发烫的不止是脸。
甚至在某次舒词上台朗读作文时,他开始做梦——梦里的主人公一开始是没有脸的,后来大胆地坐在他身上说要亲他时,他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春梦而已。
现实完全相反,才会做这种梦。
可这个梦的次数太多了,几乎每晚都有。陆羡延每天都要洗两三次澡,越发坐实了他不太严重的洁癖称号。
但同时他也确定了——他无法再将舒词当朋友看待,也不想再跟对方当朋友。
舒词对他很纯洁很善意,知道他有洁癖还刻意保持社交距离,每次出门会把最干净的一张桌子让给他。
却不知道,他在梦里真的很脏,肮脏的念头,再毫不克制地弄脏眼前这个人的身体。
陆羡延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跟舒词是经历过生死之交的关系。就算谈恋爱,他也理应觉得两人是偷偷搞早恋等考上大学再慢慢牵手校园散步的。
一上来就是这些不要脸的思想。
怎么能对清纯的舒词做这些?
他厌恶自己,反感每天一想到某张漂亮脸蛋就变得邦邦硬的自己。
他觉得需要远离舒词一段时间——他认为的远离并不是换座位或者疏远,仅仅是不再偷看,不再偷闻。
可坚持了一天就受不了。
晚上做梦都不香。
陆羡延终于认清自己是个变态。第二天,他像往常等着舒词坐在位置偷窥偷闻。
结果舒词一到教室就回头朝他看,脑袋歪着,眼睛还那么大,漂亮死了。
“你是不舒服吗?”舒词蹙着眉头,看起来有些苦恼,雪白的手掌朝他的额头上伸,“好烫……怪不得昨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在关心他。
陆羡延鼻息变重,僵硬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血液几乎快要喷涌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用力撞向胸口,把他浑身都撞得发麻。
等意识稍微回拢,他看到桌子上多了一盒药,舒词柔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陆羡延,不要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