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我不放心。”
“你麾下这些侍卫更不行。”
“要走这条去平阳的路——”
他伸出手,在桌上画了一条细线。
“唯有老夫。”
“因为这条路……老夫曾走过。”
拓跋燕回眸光一动。
清国公继续:
“那是一条旧路,古时的商队用过。后来雪崩塌方,旁人都以为断了。”
“但老夫年轻时……闯过去了。”
“別人走三日的路,我走一天半。”
“若走那路,兴许赶得上——”
“赶在大汗屠城前,把萧寧拖出来。”
拓跋燕回默了许久,忽然轻笑。
“国公……其实你也想见他。”
清国公楞了一下,隨即失笑。
“殿下,你才是真犀利。”
他嘆息:
“萧寧这孩子……老夫听太多。”
“紈絝?”
“荒唐?”
“不学无术?”
清国公摇头。
“可是他敢以一座空城戏弄三十万大军。”
“敢以一己之局让大都天翻地覆。”
“敢让左右司为了爭一个虚名互相撕咬。”
“敢把大汗逼到今日这个骂天骂地的地步。”
老者眼中闪著一种罕见的兴味:
“老夫活了六十多年。”
“这样的年轻人——从未见过。”
“若不亲眼去看看……”
“怕是將来……再也见不到了。”
拓跋燕回低头,轻轻捧起茶盏。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著一种隱隱的决绝:
“那就拜託国公了。”
清国公起身,肃然拱手。
“殿下儘管放心。”
“老夫走这一趟——”
“若救得了他,是他命大。”
“若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