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以后每天清晨我去菩萨那给你求露水吧?”要星晨说着,将柳予安碗中的凉面扒拉了一半进自己的碗。
柳予安被这句话逗笑了。
“啧,难得,还会笑。”要星晨又将剩下的一点面推到柳予安面前,“这点儿吃上,不然以后真只让你喝露水。”
柳予安的食量本就不大,但现在真是猫儿的胃口了,应着要星晨的要求,柳予安还是将碗底的那口凉面吃了完。
饭后,柳予安一声不吭地抱着小橘猫又发起了呆,要星晨正在磨着那把刚从厨房中搜摸出来的带着点锈迹的菜刀。
“柳予安,你得动起来,不然越是这样越虚弱。”要星晨将菜刀磨得差不多了,起身来将西瓜抱到桌上。“真的,过来人经验。”
柳予安慢悠悠地睁开眸子,明知要星晨说得很对,自己得活动起来,但还是提不起精神。
“我之前问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你也不说,一直让我这么担心着。”要星晨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咔嚓”清脆的瓜应声而烈,瓜香瞬间弥漫到了柳予安鼻尖。
“对不住,让你担忧了。”柳予安对于要星晨对自己的不寻根究底却如此理解的照顾很是愧疚。
“也别对不住我来了,我真心拿你当朋友,若是你也真心,便抓紧把精神提起来。”要星晨低着头杀瓜,语气尽量表现得轻松不至于让气愤凝重。
“你呢?你还好吗?”这大概是柳予安自回到安平县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要星晨的事。“这些时日以来,多谢了。若是有心事,可以说于我听。”
要星晨将切好的一块瓜递到柳予安手中,柳予安接过的同时对上了要星晨的眼睛。
“我啊,我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挺好的。”语气中满是苦涩。
此时柳予安才突然发现,要星晨好像经历了比自己还要严重的事。
柳予安回到安平县后和要星晨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县城门口。
那时要星晨正穿着押镖的衣服,满身颓丧地跟在镖车后面,当两人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眼中皆是震惊。
后来要星晨镖走得急,便没有和柳予安来得及好好寒暄一番。但好赖是这趟镖的路程短,没多久便回了来。
当要星晨回来,提着吃食来找柳予安叙旧时,见到的是半死不活差些将自己饿死的柳予安。
再后来的这半个月,要星晨便日日来看上一眼送些吃食来。好赖柳予安也跟缓过劲儿似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
而今日柳予安勐然发现,自己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了,竟没顾得上询问下要星晨的情况。
他好似真和从前变化了很大。对了,要星晨为什么不在县衙当差了。
“为什么?”柳予安心忽地一惊,为什么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